韩长暮的吩咐,赶着车也进了西市。

    这几日来了个西域商队,除了带了西域诸国的货物,竟还跟了个戏班子,在西市最大的酒楼搭台子唱戏,演的并不是寻常的折子戏,而是幻术。

    这消息一经传出,百姓们就跟疯了似的,不管有钱没钱,都蜂拥而至。

    西域的幻术啊,那是听都没听过的玩意儿。

    估摸着连圣人都没眼福看呢。

    有了这么一个西域戏班子在西市里掺和,这几日西市的人便格外多。

    人潮汹涌,堪比上元节。

    一进入西市,嗡的一声,韩长暮的脑子就炸了,到处都是人和车,到处都是鼎沸的人声。

    他也不再顾忌什么了,把车帘儿整个掀开,目不转睛的盯着前头混在人群里的姑娘,口中不停的催促着,让赶车的小子再快一些。

    小子闻言暗自腹诽。

    纵马长街惊扰了人群可是大罪,当然啦,他这不是马是驴,但驴也有三分气性,也是会吓到人的。

    人越来越多,前头那姑娘的身影渐渐的被人群湮灭了。

    而驴车被汹涌的人潮挡着,寸步难行。

    原来不知不觉间,竟然走到了演西域幻术的酒楼外,这离着酒楼还有很远的一段路,可人已经多到令人胆寒了。

    小子跟着叹了口气。

    长安城里还是有钱人多啊,听说看一场幻术要二两银子,他得赶多少次车才能赚回来。

    眼看着驴车是难以通过人群了,韩长暮定了定心神,扔给小子一块碎银子,翻身下车疾步而走,淡淡的丢下一句话:“这是二两银子。”

    小子愣住了,看着顷刻间消失在人群中的韩长暮,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涨得通红,抬手猛然重重拍了一下大腿。

    坏了,他还没有把这人给抓到衙门去,怎么就让他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