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杳骤然抬头,死死盯着包骋,眼中闪动着惊诧不已的光,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这话听得韩长暮有些耳熟,似乎在哪听过,他一时没想起来,皱着眉头问道:“跟养猪有什么关系,包公子不要顾左右而言他,还是先回答我的问题。”

    包骋抱着肚子,哼哼唧唧的耍赖:“我饿了,说不动了,先给我弄点吃的来。”

    韩长暮狠狠的咬了下牙,朝外头连喊了几声金玉,却没人应声,他皱着眉,一掀帘子走了出去。

    趁着这个空档,包骋微微倾身,朝姚杳眨了眨眼,一字一句的从唇边咬了出来:“我和你一样,都是,天——外——来——客。”

    姚杳唰的一下子变了脸色,脸色白的吓人,唇角颤抖的厉害,灯火映照在脸上,赫然照亮了眼角的一滴泪。

    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那一滴欲落未落的泪,转瞬就收了个干净。

    韩长暮走进来,一眼就看到姚杳的脸色不大对,眼角泛红,他剜了包骋一眼,问道:“阿杳,他欺负你了?”

    姚杳疑惑的啊了一声,赶忙回神道:“没有,就是困了,连打了几个哈欠。”她捂着嘴,佯装又打了一个哈欠,语焉不详的喃喃道:“困得我都流眼泪了。”

    韩长暮笑道:“暮食马上就好了,吃了再睡。”

    说话的功夫,金玉和刘氏提着四个红漆食盒进来,一层层打开,暮食搁了满满一张食案。

    都是长安城里寻常的吃食,但胜在热气腾腾,三人又早就饥火烧肠了,别说是寻常的吃食了,就算真的是残羹冷炙,吃起来也如同珍馐美味。

    韩长暮连喝了几口糯米金丝枣粥,甜腻和米香在唇齿间停留着,他心满意足的吁了口气,问道:“包公子,现在可以说了吗?”

    包骋正欢快的扒着那盘子红焖狍子肉,汤汁儿沾了满嘴,一抬头,正好滴在碗里。

    韩长暮嫌弃的皱了下眉,有点不耐烦的逼问道:“包骋,你若是不说清楚,怕是走不出我这府邸的。”

    包骋含了满嘴的狍子肉,漫不经心的笑了笑:“那正好啊,府上的厨子手艺甚好,我正好吃个过瘾。”

    韩长暮气了个绝倒,磨了磨牙道:“内卫司的牢饭也甚好,包公子更可以吃个过瘾。”

    包骋不恼不怒,也没惧怕,仍旧扒着狍子肉,笑呵呵道:“我胆小,不经吓,吓唬的狠了,想说的话就全忘了。”

    韩长暮深深透了口气,他也不知道自己对包骋的那股无名火是从何而来的,但他深知,包骋此人是友非敌,他应该善待。

    他平静的,面无表情的开口:“是去内卫司吃牢饭,还是在我府上用暮食,包公子自己选吧。”

    包骋挑了下眉,无奈的一笑:“好吧,我的腰牌也已经给韩少使看过了,是真的吧。”

    韩长暮点头。

    包骋继续道:“我是奇门弟子,五日前,袁门主察觉到长安城中有人动用邪术,便命我暗中查探,谁料这一查,就查到了青龙寺的头上,但是寺中有内卫把守,白日里我不好探查,奇门的许多手段都太惊世骇俗,我怕吓着人,就想着夜里过去,谁知道,就撞上你们了呢。”

    这话听着有几分委屈,姚杳奚落道:“怎么,碰到我们跌你的份儿了?”

    包骋眼睛一亮,顿时升出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感慨来,他长吁短叹了一声。

    韩长暮觉得这情景有点诡异,便轻咳了一声,继续问:“青龙寺的阵法是锦瑟,难道袁门主察觉到的邪术就是锦瑟阵法吗?我看你当时把那些木偶都收了,是有什么不对劲吗?”

    说到正事,包骋收起脸上的嬉笑之色,一脸正色道:“门主察觉到的邪术,远比锦瑟阵法的威力要大,只是我查到青龙寺后,那邪术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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