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她手上端着他的救命良药,他就要一把扑上去了,感慨道:“同好啊,同好,阿杳啊,等本王能见人了,一定要把你带回去开开眼界。”

    姚杳跟谢孟夏插科打诨的说着话,不知不觉间,她就把这一碗药都给喂了进去,随后将空碗递给窗户外头的包骋。

    谢孟夏这才品出了满口带着血腥气的苦涩,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竟然乖顺的像只猫,什么条件都没提就把一碗药都喝干净了,他指了指姚杳,又指了指自己,难以置信道:“本,本王,就,就这么,就都喝了?”

    姚杳笑而不语,把韩增寿开出来的那碗药缓缓的倒进高几上的花盆里。

    那盆里种了一株老梅树,看虬枝足有数十年了,根须扎在黑漆漆的土里,扎得极深。

    谢孟夏不甘心的捏着嗓子呕了两口,呕的白眼儿直翻,却什么都没呕出来,反倒是嘴里那股子苦味更重了。

    听到谢孟夏的动静,姚杳笑了一声:“要不卑职给殿下找个竹箸抠抠喉。”

    谢孟夏哽了一下,听到外头的人语,赶忙重重的咳嗽了几声。

    姚杳放下药碗,一边拍着谢孟夏的后背,给他顺气,一边笑眯眯道:“殿下,您是人欲不能,又不是得了肺痨,仔细把肺管子给咳出来,反倒惹人怀疑。”

    谢孟夏顿时不敢装咳嗽了,一张脸涨得通红,气急败坏的低骂:“你个小丫头,心肠怎么能这么狠。”

    包骋扑哧一笑,看着空碗,暗戳戳的给姚杳竖了个大拇指。

    乖乖,这么大逆不道以下犯上的话,也就姚杳敢说,关键是那位祖宗还就吃这一套。

    要说谁能收拾这位爷,还得是阿杳啊。

    姚杳借着给谢孟夏拍背的功夫,伏在他的耳畔低声说了一句:“殿下,嚎。”

    谢孟夏顿时明了,嗷的惨叫了一声,仰面倒在了床上,脸色已然变得惨白。

    他的变脸之迅速,演技之精湛,令窗外的包骋和床前的姚杳为之倾倒。

    包骋托着自己的下巴,冲着姚杳咧嘴一笑,挤了下眼睛,做了个好好服侍这位祖宗的表情,端着空药碗走远了。

    与此同时,姚杳的指尖划过一丝淡白的光,薄刃锋利的落下个口子,血珠子漫出来,她飞快的把血抹在谢孟夏的脸上和衣襟上,随后把手缩进衣袖里,声嘶力竭的大喊道:“殿下,殿下吐血了。”

    这一声干嚎把外间说话的几个人都给吓呆了,静了片刻,才跟炸了窝似的,争先恐后的闯进了碧纱橱。

    珠帘被疾风狂扫剧烈晃动,泠泠余音萦绕不绝。

    韩增寿一眼就看到了谢孟夏身上绽开的血花,顿时眼前一黑,身子晃了两下。

    姚杳望着韩增寿,欲哭无泪道:“韩奉御,您快来看看,看看殿下啊。”

    韩增寿哆哆嗦嗦的挪到近前,两指搭上谢孟夏的手腕,脸色青白难看,与死人无异。

    韩长暮看着谢孟夏那张死人脸,原本也有些慌,但看到姚杳转身后的从容淡定,又微不可查的摇了下头,他顿时失笑摇头,背手而立。

    韩增寿切完了脉,脸色一松,疑惑不解道:“殿下的脉象看起来无恙,微臣的药也是对症的,怎么会,吐血呢?”

    谢孟夏颤巍巍的睁开眼睛,虚弱的几乎都要断气了:“本王,本王,是不是快死,死了。”

    韩增寿吓了一跳,忙道:“怎么会,殿下身子康健,切勿思虑过重,再用几服药,想来就无碍了。”

    谢孟夏颤巍巍的指着空了的药碗:“那,那,那会不会,药里,有毒。”

    韩增寿的脸色变了几番,又拿了药碗,验了下里头的残渣,并没有问题,他笃定道:“殿下,这药也没问题。”

    谢孟夏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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