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木,从身到心,整个人都似乎被掏空了,浑浑噩噩,不知身在何处。

    他单手捂住了心口,蓦然,有一滴水猝不及防的砸在地上。

    房子烧塌了,阿杳没有出来,他的阿杳没有出来。

    韩长暮已经从巨变中回过神来了,声嘶力竭的吩咐众多内卫:“快,快挖,快挖。”

    话未完,冷临江身边不远处的那口井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像衣料摩擦井壁,又像是无数只老鼠将要奔涌而出。

    冷临江听到了细微的声音,忙转头去看,什么都没看到,声音反倒由远及近,更大了些。

    他哆嗦了一下,只觉得一阵阵阴风从井口钻出来,直往人身上扑。

    远处是内卫们疯狂挖废墟的叮叮咣咣声,近处是空无一物的井口中发出奇怪的声音,越想越诡异,可冷临江就是不由自主的去看,挪不开双眼的看。

    蓦然,一只素白的手扒上井沿儿,那手白的吓人,用力扒在井沿儿上,又被黑漆漆的砖土映衬着,全无半点血色,若非带着皮肉,活生生的从井里扒出来的,真会叫人误以为那是一只死人手。

    “啊,啊~~~”冷临江凄厉无比的惨叫一声,声音又尖又利,长长划过夜空,把歇在树上的宿鸟吓得四起惊飞。

    突逢大变,韩长暮原本就心痛的心神俱碎,再听到冷临江这一声长嚎,他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疾步冲到冷临江身边,冷声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