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软了。
一个黝黑的脸上溢满了焦急的神色:“哎呀,你还问为啥干什么,难道你不想脱离苦海吗?”
一个沉默了半晌,难得讷讷的开口:“姑娘,郎君是个好人。”
琵琶姬瞪着眼,呆若木鸡的望着眼前的几个人。
她想不明白,怎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完全没有按照她所预料的方向发展。
她张了张嘴,一双媚眼中转瞬浮起一层水雾,湿漉漉的睁着,娇软道:“奴家,奴家是因罪没入教坊的,等闲,等闲是不能赎身的。”
冷临江挑了挑眉,一改方才的风流浪荡,反倒和颜悦色道:“无妨,我想要的人,就没有赎不出来的。”
琵琶姬瞪大了双眼,她来的仓促,并没有跟她交代这房间里的人都是什么身份什么来历,从前她还可以从衣着打扮来分辨,可今日这四个人,偏偏穿的衣裳看起来都是一样贵重的。
她心神飞转,想着应对之策,脸上却不露分毫,仍是懵懂可怜,叫人心头柔软一片。
姚杳看着那张人畜无害的脸,幽幽的叹了口气。
这张脸,的确唬人唬的厉害,也的确是冷临江喜欢的那一款。
她微不可查的讥讽轻笑一声,杏眼微弯,笑容可掬:“你先说说,你姓甚名谁,出身哪个府上,犯了什么罪才被没入教坊,只要你说得出,郎君就有本事救你出火坑。”
琵琶姬张了张嘴,神情艰难道:“奴家没入教坊的时候年纪还小,不记得幼时的事儿了,也不记得爹娘是谁,出自谁家了,只知道教坊里给起的名字叫巧心。”
姚杳挑唇一笑,笑眯眯的模样,比这个叫巧心的琵琶姬还有人畜无害。
她一脸关切同情的问:“你几岁入的教坊?”
巧心皱眉思忖:“大约三四岁吧,奴家不记得了。”
冷临江听了半晌,突然温和开口:“那,你是一直就在这个教坊里吗?”
巧心点头:“是。”
冷临江挑眉:“那就奇了怪了,我也是在教坊里常来常往的,怎么从来都没见过你呢?”
巧心脸色微变,自惭形秽的低下了头,伤心道:“奴家平庸,无才无貌,没能入了郎君的眼。”
冷临江缓缓托起巧心小巧玲珑的下巴,笑的高深莫测:“非也,你长得这么可我的心,若是我见过你,必然会记得你,所以,我没有见过你,从来都没有。”
他的声音渐渐冷了下来,恍若冰封千里的寒风
,吹的人不停的打寒颤。
巧心到底只是个十四岁的少女,并没有经受过非人的磨练,也没有过人的心智,只是凭着几分机敏才周旋至今。
眼下,她已经扛不住这冷飕飕的杀意了。
她眼神慌乱的望向冷临江。
冷临江没理她。
姚杳却淡声开口:“难道从来就没有人告诉你,你浑身都是破绽吗?还大靖人,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吗?少在这里装神弄鬼了!!”她冷笑一声,已经带了薄怒:“你瞳仁色浅,皮肤雪白,高鼻深目,虽只有十四岁,但却已经是腰细腿长,”她啧啧两声,目光肆无忌惮的在巧心胸前和屁股扫过:“你这身段,怕是连生育过的双十妇人也有所不及吧,你分明是个胡人,非要装大靖罪妇,若没有所图,鬼都不信。”
此言一出,包骋和孙英便齐齐对视一眼,生出同一个念头来。
这是一双什么眼睛啊,看东西这么毒辣。
而巧心便更慌了,怨毒的盯了姚杳一眼,便扑向了冷临江,泪水涟涟的哭诉:“郎君,郎君,奴家不是装的,奴家是清白的,奴家天生这副模样,幼年就在教坊长大,不知父母是谁,或许,或许奴家的父母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