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郎君都喝多了,睡的东倒西歪的,只剩几个为数不多的醒着的,但也是酒意熏人。
王真一脸醉意,被左右小厮扶着,步子踉跄的送客,脸都笑僵了。
眼看着就要将所有的宾客都送出了门,就可以入洞房了,内院突然响起一声凄厉的尖叫,直冲云霄,震的树叶扑簌簌一阵抖动。
王真吓得酒醒了一半,望向左右:“怎么了,怎么了这是?出什么事了!”
从内院冲出来了衣衫凌乱的婢女,发髻都跑散了,哭的两眼通红,气喘吁吁的跪倒在王真面前,哑着嗓子道:“老爷,老爷,出事了,娘子她,她,她不见了!”
王真重重晃了下身子,几欲栽倒在地上,脸色惨白的问:“什么,什么叫不见了?”
婢女哭哭啼啼道:“娘子一直没有传暮食,婢子有些奇怪,就去了新房,在门口发现新房的门开着,春花和秋月都倒在地上,灯也熄了,婢子赶紧进屋点了灯,娘子,娘子就已经不在屋里了,婢子里里外外都找了,没找到,春华和秋月也叫不醒,婢子,婢子,”她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婢子有罪!”
王真的头“嗡”的一下就大了,眼前发黑,勉强稳住身形,颤声道:“走,快走,去看看。”
这一番话说出来,喝的醉醺醺得宾客们一下子都醒了酒,也不管什么男女有别了,都跟着王真往内院走去,一边走还一边窃窃私语。
这是什么情况,洞房花烛夜,新娘不见了!
这是被人掳了,还是自己跑了。
不对,嫁妆都还在呢,新娘怎么舍得跑。
冷临江跟在众人后头,听的双眼放光,酒意尽退,拿手肘捅了捅韩长暮:“诶诶,幸亏一直没走,才有这么大的热闹看,久朝,你说新娘去哪了。”
韩长暮是人间清醒,双眸中半点醉意都没有,眯了眯灿若寒星的眸子,一本正经的淡声道:“不是我拐走的。”
冷临江“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意识到在这个时候笑是多么不合时宜,他赶紧捂住了嘴,嗡嗡道:“这话说的,你要想要,还用得着拐吗,勾勾手指头就得了。”
王真这宅邸外头看着不大,但真正从外院走到内院,着实不近。
廊下的红灯笼随风轻摇,红芒闪烁着,浸染着一块块整齐的青砖,碎光浮动。
越往宅邸深处走,景致
越发绮丽而诡谲,太湖石一丛丛的堆砌在湖心和道旁,月色照不到的孔洞中,一片片暗影恍若深不可测的人心。
韩长暮边走边看,唇边越抿越紧,露出几分若有所思的神情来。
又转过一道回廊,穿过一道黑洞洞的月亮门,新房前的大红喜字和明亮的红灯笼猛然撞入眼帘。
王真的脚步越发的急了,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冲到了门口。
入目便是趴在地上,生死不明的两个婢女。
他顿时心口一紧,便要往房间里冲。
韩长暮一把拉住了王真的胳膊,沉声道:“王大人,里头情况未明,还是让本官和冷少尹先进去吧。”
王真愣了一下,不明就里。
旁边却有明白的人连连点头应和。
“是啊,韩少使和冷少尹都是专责刑案之人,必能发现常人无法发现的线索。”
“对啊对啊,是该让二位先行进去看看的。”
王真一时踟蹰,转眸望住了王贵。
王贵略一思忖,便颔首恭敬拱手:“家门不幸,出了这等惨事,有劳少使大人和少尹大人了,若能找到侄媳下落,老奴感激不尽。”
韩长暮和冷临江齐齐回了个礼:“王公公客气了。”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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