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半晌:“不记得了,我当时也问了阿杳,她,”他顿了一顿,犹豫道:“我当时以为她也不记得了,可现在想想,却也,也未必。”

    韩长暮自然听出了冷临江话中的疑虑,他转眸掠了姚杳一眼,见她眼睫轻颤,在眼下投下淡淡的岚影,是将醒未醒的样子,他忙压低了声音问冷临江:“你,还记得那是哪一年,是哪个案子的卷宗吗?”

    冷临江定定瞅了韩长暮一眼:“你,怀疑阿杳?”

    韩长暮也定定回望冷临江,他当然是怀疑的,以姚杳那般谨慎镇定的心性,连说话都滴水不漏,更不要说平日的所作所为了,若非这件事情与她性命攸关,对她格外重要,她怎么可能做出如此破绽百出的事情来。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像两只乌眼鸡一样,电石火光在二人的目光中隐约闪现。

    半晌无声,最终,冷临江率先败下阵来,不甘心的讷讷低语:“好吧好吧,算你厉害,那是永安十四年九月份,敦义坊的郭家灭门惨案。”

    韩长暮挑眉:“好,这件事情你先不要对阿杳提起,明日,你将卷宗找出来给我。”

    冷临江垂死挣扎了一下,还是点点头:“好。”

    在韩长暮和冷临江说这些事情之时,虽然声音已经压得极低了,但还是一丝不落的传到了姚杳的耳中。

    她的脸上抽搐的有些僵硬,做不出任何表情来,看上去的确像是昏迷不醒,但其实她心神清明,任何话都瞒不过她的耳朵。

    她恼羞成怒的暗骂了韩长暮一声活阎王,又恨铁不成钢的骂了冷临江一声没出息。

    其实她自己也想不明白的,为何自己会得这么个病,为何看到“陈阿杳”三个字,会刺激的她发病。

    当时她的心神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扯断了,砰地一声,整个人便陷入了难以控制,难以自拔的狂乱中。

    其实她的心神是清楚的,什么僵硬,抽搐,她都是知道的,但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动作。

    头一次发病的时候,她险些以为原本便是别人的这副身躯,终于无法忍受她的鸠占鹊巢了,要将她的魂魄驱赶出去了。

    可是很快,这副身躯便平静了下来,濒临破碎的,几欲冲出身躯的

    魂魄也重新稳定了下来。

    直到那时,她才知道自己重新活了过来。

    当时的她喜极而泣,还吓了冷临江一跳。

    不过,事后,她始终回忆不起来这躯体是被什么给刺激到了,才会有了这么疯狂而绝望的举动,并非是刻意想要隐瞒什么。

    第二回发病后,她牢牢的记住了是卷宗上的什么刺激到了她,但奇怪的是,等一切平静下来后,她再回头去看那内容之时,便是一派风平浪静,仿佛之前的疯狂,都是个幻觉。

    而这一回,她闭着眼,心潮起伏,这一回的“陈阿杳”三个字,让她明白了,一切都不是幻觉,都是真实存在的。

    她与陈家,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恩怨,只是这恩怨被这副身躯锁闭在了记忆深处,她这外来的魂魄始终无法窥见天机,只是在这两次的癫狂中,找到了似有若无的些许联系罢了。

    虽然刚刚穿越而来的记忆她十分深刻,牢里照顾她的那个娘子也姓陈,但看这副身躯的痛苦惨烈的反应,二人显然并非亲生母女这般简单了。

    自穿越而来,她经历了太多魑魅魍魉,她不吝啬以最大的恶意去揣度人心。

    当然了,若依照她原本的性子,再大的刺激也不可能激的她如此失态,只是她方才控制不住这副身躯,发病来的猝不及防,正好被韩长暮看到了。

    事情既然出了,纰漏也被人抓住了,那干脆将错就错好了。

    她转瞬间便有了主意,不打算阻止韩长暮探查什么,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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