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长暮的身旁竟然空出来大片无人之地。

    他目不斜视,但周遭的窃窃私语和变化尽数了然于心,他面露讥讽轻笑的走过去,看这些人的目光神情,圣人的谋划倒是初见成效了。

    永安帝照例在书房见韩长暮,听到了他的回禀之后,永安帝将书案拍的啪啪直响,脸色铁青,怒不可遏的大骂:“该死,该死该死,竟然敢窝藏朝廷逆犯,久朝,朕命你速去捉拿王贵叔侄二人,严加审问,不论用什么手段,都要将其党羽一网打尽。”

    韩长暮得了永安帝的准话,神情一肃:“是,微臣领旨,只是,丽贵妃娘娘那里......”

    他欲言又止。

    永安帝冷着脸,对高辅国道:“丽贵妃那里,你去说,就说是朕的意思。”

    高辅国应声称是,转身就往内宫而去。

    韩长暮也领了永安帝的旨意,从内卫司点齐了人手,何振福带了一队人马直奔常乐坊,而他自己则亲自带了一队人马,赶去了崇义坊。

    韩长暮刚走,屏风后头便走出个高大的人影,正是北衙禁军的大将军柳晟升,他结结实实的站在一旁,垂眸不语。

    永安帝拿过书案上一个不起眼的匣子,拿出了里头的一样东西,手在上头轻轻的抚摸着,若有所思的一笑:“老七是个忠心的,呈上了此物实乃大功一件,若能将王贵叔侄二人的事情料理清楚,朕可以答应她的请求,不让她入死卫轮调。”

    柳晟升波澜不惊的回道:“替陛下效力乃是禁军的本分,老七不敢有什么条件,陛下这是折煞老七了。”

    永安帝阴恻恻的笑了一声:“有赏有罚,才能让人更加忠心,更加敬畏。”他顿了一顿:“你亲自去审,朕倒要看看,他们到底在谋划些什么?”

    韩长暮刚赶到崇义坊的坊门,便听到了嘈杂的喊叫声。

    骑在马上远眺,渐渐明亮的晨阳里,升腾起一阵阵漆黑如墨的浓烟,风卷着灰烬在半空中打着旋飘散。

    韩长暮的脸色一变,执鞭指向浓烟滚滚之处:“王贵的宅邸是在那个方向吗?”

    随行之人中有一个是王贵的小徒弟,经常出入他的外宅,奉了高辅国的命前来协助内卫司搜查。

    他原本就有些怕,乍一听到韩长暮寒津津的冷语,顿时一个踉跄,吓得从马上跌了下来,扶着腰战战兢兢道:“是,是王公公的宅邸,就,早就在。”

    韩长暮大惊失色,厉声大喝,扬鞭策马疾驰而去。

    穿街过巷,一路疾驰,还未走到近前,他就被刺鼻的浓烟熏得向后退了一步,噼里啪啦的过火之声响彻云霄。

    里长带着坊丁慌乱的来回奔波,一桶水一桶水的浇到火场里,大火熊熊燃烧着,这些水浇进去只是杯水车薪,滚滚热浪仍旧灼的皮肤生疼。

    韩长暮仰头望着浸没在熊熊烈焰中的宅邸,门楣上高悬的牌匾“啪嗒”一声,砸在了石阶上。

    宅邸里传来震耳欲聋的呼喊声和救火声,一阵巨响伴随一阵尖叫,似乎是有一座房舍被火烧塌了,腾起滚滚带着火星的灰尘。

    京兆府和武侯铺都得了消息,带了人手赶来灭火。

    何登楼一眼就看到了韩长暮,赶忙过来行礼:“少使大人。”

    韩长暮在震惊中回过神,看了一眼何登楼:“有劳京兆府和武侯铺速速灭火,本官奉圣旨要进去捉拿王贵。”

    何登楼心中一凛,他十分清楚这是谁的宅邸,清楚是什么人住在这里,丝毫不敢怠慢,匆忙安排去了。

    韩长暮火场的边缘背手而立,滚滚热浪几乎要灼化了他的衣裳。

    何登楼刚刚安排好了救火之事,便有个衙役赶到近前,抹了满脸的汗,朗声道:“头儿,常乐坊也有个宅子走水了,武侯铺问咱们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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