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容我加件衣裳,有点,冷......”

    这个“冷”字刚说了一半,他对上何振福冷冰冰的双眼,他顿时将剩下的那一半咽了回去,嘴紧紧抿着,抿成了一条直线,缩着脖颈跟着往下走。

    他是头一回走进内卫司的监牢,听着鞋底子在青砖上磨出来的声音,他觉得冷飕飕的,好奇这凶名赫赫的内卫司监牢,与别处究竟有什么不同。

    他在电视剧上看过锦衣卫的诏狱有多么可怕,他想,最可怕也就莫过于诏狱了吧。

    这内卫司的监牢是在地下挖了个深坑,就相当于包骋前世时的那些地下室,但地下室好歹还有不少窗户一样的通风口,可这内卫司的监牢却一扇窗户都没开。

    包骋越走越觉得阴森,那一股股浓重的血腥气和腐臭味混杂着,充斥在四围,让他莫名的想起屠宰场。

    走过长长的甬道,他没有看到半间牢房,更没有看到一个犯人,他默默思量着,不知道这牢房是不是跟电视剧里演的一样,铺着薄薄的发霉腐朽的稻草,和老鼠臭虫同住,闻上几日尿味屎味和腐烂的味,能把人逼得嗅觉全失。

    他又想,不知道这内卫司的监牢有没有单间。

    走到甬道的尽头,闻了一路的各种熏人的气味,包骋终于忍不住了,捂着心口,扶着石壁干呕了起来。

    何振福冷眼看着,露出些许怜悯的神情,摇了摇头,冷声催促了一句:“快走,别磨蹭了,快走。”

    包骋硬着头皮举步,跟着何振福走进了一处空旷的厅堂。

    厅堂里的血腥气陡然浓重了起来,温度也比甬道里高了几分。

    包骋低着头,眼角余光在厅堂里微微一溜,便吓得魂飞魄散,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了。

    这地方显然是个刑房,三面墙上挂着各种刑具,刑房正中是一排铁质的刑架,上头沾满了干涸了的黑紫鲜血和毛发。

    他默默咋舌,刑讯逼供,真他娘的没有人权。

    他突然觉得后背一凉,悄悄的抬眼一看,韩长暮坐在正对着刑架的胡床上,端着茶慢条斯理的抿着,目光冷飕飕的斜他一眼。

    他顿时浑身僵硬,满心生寒,都不知道该先迈哪条腿了,抖着手躬身行礼:“见过少使大人。”

    韩长暮皮笑肉不笑的点了下头,指了指边儿上的胡床:“坐。”

    包骋哪敢坐啊,赶忙疯狂摆手,就像是手被开水烫了一般:“不,不用,不用,大人有何吩咐,只管说就是了,晚生,一定照办。”

    韩长暮似乎笑了一下,端起茶盏

    徐徐吹着,连看都没看包骋一眼,只淡声道:“本官没有什么吩咐,只是想请  包公子看场戏。”

    包骋腿抖得厉害,嘴唇也抖得厉害,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了:“看,看什么戏?”

    亲娘咧,什么戏要在这么血腥残忍的地方看啊。

    难道是要演五马分尸,千刀万剐?

    刑房正中的炭盆烧的正旺,火光映照的韩长暮的脸有些扭曲,他抻了抻衣袖,慢慢站起身,淡声问包骋:“包公子可看过百戏吗?”

    包骋愣了一下。

    见鬼了,难道韩长暮真的是请他来看戏的?

    韩长暮缓步走到一排烙铁前头,将其中一个取下来,搁到炭盆火光里浸了半晌,烧的通红才举了起来,在包骋眼前晃了晃:“包公子吃过炙羊肉吗?”他啧了啧舌:“这个东西烙在人身上,那滋味,可比炙羊肉还要香。”

    包骋呕了一声,亲娘咧,不要这样这么他,他这辈子都不想吃烧烤了。

    韩长暮看着包骋变了脸色,他扯动嘴角,皮笑肉不笑的往旁边走了一步,拿起一把尖利的铁刷子。

    包骋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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