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惦记吃饭,连饥肠辘辘的感觉都忘了,混不在意的嗯了一声,问道:“何捕头,阿杳这会儿在不在衙署?”

    何登楼愣了一下,点头道:“在的,今日没有什么差事,姚参军并没有出去。”说着,他提醒了一句:“这条道有些乱,包公子仔细脚下。”

    包骋嗯了一声,跨过一块横亘在青石路上的树枝,默不作声的跟着何登楼往前走。

    何登楼很是奇怪,往日里这位包公子可最是聒噪,上蹿下跳像个猴一样,怎么今日却转了性儿,竟然这么安静。

    他拿眼风扫了包骋一眼,见他神情虽然如常,可脸色却白森森的,很有几分失魂落魄的感觉,心中不禁起了疑。

    进了后宅不久,包骋一眼就看到个瘦伶伶的背影,发髻虽然梳成了男子的模样,但一看身条就是个姑娘,手上还端着个空碗,正往一间半掩着门的房间走去。

    京兆府衙署里,除了姚杳,再没第二个姑娘了。

    “阿杳,阿杳。”包骋立马撇开了何登楼,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狂奔了过去。

    姚杳被包骋扑了个踉跄,险些脸朝下趴在了地上,她费了半天的劲才稳住身形,可是手上的碗就没那么走运了,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她顿时怒了,转身骂了包骋一句:“姓包的,你赔我的碗。”

    “赔,赔,我赔你个金的总行了吧。”包骋摸了摸后脑,一脸凝重的趴在姚杳耳畔低语了一句。

    姚杳脸色变了一变,沉着脸朝何登楼抬了下下巴。

    何登楼了然一笑,这是有事儿要说了,他转身便出去吩咐衙役们,今日姚参军心情不好,没事别去触霉头。

    走进房间,姚杳关上门窗,沉着脸道:“你是说你拿到了考题?”

    包骋赶紧嘘嘘了两声:“低声些,别嚷嚷。”

    他做贼似得环顾左右,从衣襟中拿出贴身放着的那两张薄纸,抖着手递给了姚杳。

    那纸上的字写的极小,密密麻麻的写满了两页纸。

    姚杳原本没把包骋所说之事当回事儿,起初看到这张纸时,是颇有几分不以为意的,但看着看着,她的心便沉了下来,手微微颤抖,声音中有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惊恐:“这,这东西,你是从哪弄来的?”

    包骋被姚杳那把恍惚的声音吓了一跳,张了张嘴,将这两页纸的来历一一说了,觑着姚杳的脸色问道:“阿杳,这,这是不是考题?”

    姚杳的嘴唇发干,心神慌乱,整个人都有些懵,勉力平静了一下,问道:“你知道省试要考哪几科吗?”

    包骋点头:“知道的,第一场本经,第二场兼经,第三场时务策。”

    姚杳深深的透了一口气,指着那纸上密密麻麻的字迹道:“你看,这是本经的考题,这是兼经的题,这,正是那三道时务策。”

    包骋惊愕的张大了嘴,瞪着姚杳道:“你,你,居然看得懂这些火星文?我就看不懂。”

    “你在国子监里是光吃饭了吗?竟连我一个掖庭里出来的罪奴都不如。”姚杳瞥了包骋一眼,恨铁不成钢的低骂了一句。

    包骋丝毫不觉羞愧,嘿嘿笑道:“你自幼长在掖庭,在宫教博士魔爪下苦学了一阵子,我当然是比不得的。”

    姚杳嘁了一声,已经在震惊中平静了下来,捻着纸角喃喃低语:“不过,单凭这两张纸,还没发判断这就是今年省试的题。”

    包骋疑惑不解的问:“为啥,难道这个年代也有三年模拟五年高考?这就是模拟题库?”

    姚杳摇了下头:“你是不知道这省试的规矩,今日考官入帘,你可去看了?”

    包骋点点头:“去了,那,他们入帘跟考题有什么关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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