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需要点蜡。
每个士子都带了一大捆空心蜡烛,这也是前人的血泪教训。
据说数年前有个士子仗着自己眼睛好,没有带空心蜡烛备用,第二日贡院提供的蜡烛便用光了,整个号舍里虽不是伸手不见五指,但也黑的看不清楚字迹。
那士子白天瞅夜里瞅,硬是将自己瞅的双眼发黑流泪,考卷还没答完,就被他的眼泪给洇透了。
不出意料的,他落榜了。
成了大靖朝的科举历史上头一个因为蜡烛没带够而落榜的士子。
没有人将涉及前程的事当做笑话,一笑置之,自从数年前那士子哭晕在榜下后,所有的士子都心照不宣的带足了蜡烛。
不怕用不完,只怕不够用。
贡院的饭食都是后厨统一做的,做饭的厨子也是内卫司的内卫兼任的。
既然是兼任,那饭菜的口味就不必多提了,能做熟且是口热乎的,便已是万幸了。
蒋绅苦着脸夹了一竹箸水煮芥蓝,闷声叹气:“清炒多好,为何一定要水煮?”
王敬宗和阮平安面无表情的对视了一眼,满口的本就不怎么香的的芥蓝,顿时更加如同嚼蜡了。
反倒是沐荣曻端了盏参茶搁在蒋绅手边,笑呵呵道:“阁老,您好歹用一些,不然身子怎么扛得住,这参茶是下官刚沏的,您尝尝。”
王敬宗和阮平安又对视了一眼,瞧人家这眼力见儿。
阮平安赶紧站起身补了一句:“是啊阁老,您喝点参茶提提神。”说完,他朝王敬宗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也赶紧说两句。
谁知王敬宗却对他的眼神视如不见,面前那盘子没滋没味的水煮芥蓝很快便被他扒拉干净了,愣是吃出了红烧豕肉的感觉。
蒋绅瞥了王敬宗一眼,叹了口气,将盘子往前头一推:“罢了罢了,老朽年岁大了,饭量不比你们年轻人。”
沐荣曻赶忙将参茶搁到蒋绅手上,堆着满脸笑意道:“阁老,您先喝点参茶,下官去灶房看看。”
蒋绅那口气叹的更加悠长了:“如今内卫看的紧,你去灶房能看出什么来?”
沐荣曻笑道:“阁老,你放宽心,下官去去就回,不会得罪了内卫的。”
半个时辰的功夫过去,沐荣曻提着个三层食盒进了房间,一层层打开,将饭菜摆在食案上。
赫然是一碟子山蘑木耳炒羊肉,一碟子芙蓉豆腐,一碟子芝麻菠菜,还有一小盅肉末虾仁炖蛋,再配上一碗粳米饭,这香味萦绕不绝,令人垂涎三尺。
蒋绅双眼一亮,笑眯眯的望着沐荣曻:“哎哟三林啊,你,你这是从哪弄来的?”
沐荣曻笑道:“阁老,您就别问这么多了,能让阁老多吃一些,下官是应当应分的。”
蒋绅笑的见牙不见眼,脸上浅浅的皱纹也越发的慈善可亲:“好,好,三林啊,你是个好的,好的啊。”
沐荣曻抬着头,满脸敬仰之色,夹了一竹箸羊肉搁在盘中,轻声细语道:“阁老,快吃吧,一会凉了,对肠胃不好。”
看到这一幕,王敬宗抹了抹嘴,站起身行了个礼:“阁老,下官吃好了,下官先退下了,阁老慢用。”
蒋绅笑呵呵的道了声好,在王敬宗转过身去后,他微微眯眼,眼中荡漾过一阵冷光。
阮平安也赶忙道了声告退,追着王敬宗跑出了明远楼。
“保文,保文,王敬宗!”阮平安紧赶慢赶的追过去,大喊了一声,叫住了王敬宗,无奈的叹了口气:“保文,你这又是何必呢?”
王敬宗停下脚步,沉着脸道:“我就是看不惯他那个样子。”
阮平安和王敬宗并肩而行,叹了口气:“人跟人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