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号舍外墙上挂着的灯笼光晕昏黄,似水波般荡漾洒落。

    他勉强镇定,没有站起身来,只是见鬼一般惊诧的张了张嘴。

    姚杳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眼帘低垂,隔着栅栏看了一眼考卷。

    包骋顿时明了,微微摇了摇头。

    他虽然做文章不行,学识也不够深厚,甚至题目上有些字都要靠猜,但这一场考的是本经,总共三道题,他连猜带蒙的,也搞明白了这三道题目考的是什么。

    这三道本经题目与他拿到的那几道题目,完全不同。

    他深深的透了一口气,这样一来,他身上科考舞弊的罪名就算是洗清了吧。

    韩长暮和姚杳看到包骋这副模样,不露声色的继续往前走,像极了寻常兵卒在巡视号舍。

    蒋绅和沐荣曻并肩站在明远楼的二楼,望着东侧号舍,那密密麻麻连成片的烛火,恍若漫天璀璨的星辰洒落。

    沐荣曻手里拎着个斗篷,轻轻披在蒋绅的肩头,和风细雨道:“阁老,夜里风凉,今夜应当不会出什么事,况且还有内卫司的人,阁老安心歇息吧。”

    蒋绅老迈的双眸丝毫不见浑浊,也没有用暮食时那般昏聩的模样,眸底闪着精明的冷光,投向明灭不定的烛火:“这一次,南北两地的士子人数相当,取贡生的时候,正是你我的机会。”

    沐荣曻显然是以蒋绅马首是瞻,低声道:“是,但是阁老,弥封之后,南北士子的考卷便无法再区分开了。”

    蒋绅转头望了沐荣曻一眼,双眼微眯:“那就在弥封前,将考卷分开。”

    沐荣曻咽了口唾沫,脸上露出一丝胆怯之意,半晌没有应声。

    蒋绅巡弋了沐荣曻一眼,转过头望向万千士子进阶之处,淡淡道:“本官已年过半百,再过两年就要致仕了,内阁中免不了要再进新人了。”

    沐荣曻听出了蒋绅的话中之意,咬了咬牙,定下了心思,决然道:“是,阁老说的是,下官去安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