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碟子拳头大的肉馒头。

    姚杳坐在胡床上,专心致志的用朝食,吃的津津有味。

    必须津津有味啊,后面还有好几天的硬仗要打,不吃饱了,哪有力气干活。

    况且这不要钱的饭菜,多吃一口都是赚的。

    韩长暮是个世家子弟,素来养的精细,光是晨起这一套功夫,就够消磨时间的,更何况身边只有这么个中看不中用的姚杳,没有真正的小厮丫鬟伺候,他的动作就更慢了些。

    等他洗漱干净,束好了发,转头再去看食案时,一碟子六个拳头大的肉馒头,就剩下了一个,且那只比一般姑娘要粗糙些的手,已经伸了过去。

    韩长暮一个箭步冲上去,抓过肉馒头,一口下去咬掉一半,包了满嘴,他吃东西很快,两口一个肉馒头就下了肚,没见过这么能吃还这么没规矩的姑娘,他又气又好笑,板着脸斥道:“你可够能吃的。”

    姚杳看了看食案,是有点多哈,不过,吃都吃了,还能怎么办,那干脆就多吃几口吧。

    她又喝了几口粥,身体舒泰妥帖了,脸不红心不跳,从容的笑了笑:“公子,我再去端一碟子肉馒头来。”

    韩长暮唔了一声,便沉默了,面无表情的低着头喝粥。

    姚杳心里一跳。

    生气了?因为一口吃的就生气,这么护食!!!

    韩长暮看着姚杳出门,也是满心疑惑,他也不知道自己这股子无名火从何而来,或许是他高高在上惯了,习惯了掌控,不习惯一个小姑娘吃干喝净后,面对他,还从容不迫的样子。

    那是他掌控不了的样子,他稳了稳心神,喝了口粥。

    姚杳刚走出去一步,却又飞快的退了回来,掩上门,留了道窄窄的门缝,她趴在门上,从门缝中望出去。

    韩长暮正要开口相问,姚杳却转头轻轻嘘了一声,他噎了一下,面无表情的低头,又喝了一口粥。

    过了片刻,姚杳关上门,转身神秘兮兮的笑问韩长暮:“公子,您猜我刚才出去,看到谁了。”

    韩长暮抬了抬眼皮儿,淡淡看了姚杳一眼,并不理她。

    姚杳暗自嘁了一声,白长了一张好看的脸,却是个无趣的人。

    她也不气恼,继续疑惑道:“我看到那个穿了百两金的书生从李玉山的房间里出来。”她做了个动作:“就是这样,偷偷摸摸的。”

    韩长暮愣住了,过了半晌才道:“那个书生叫什么,这几日看着,他像是不认识李玉山的。”

    姚杳轻松一笑:“他来了头一次,就有第二次。”她再度开门出去,施了一礼:“婢子给公子端朝食去。”

    韩长暮愣住了,还从没见过姚杳在人后这么恭敬行礼的时候,他还没回过神,就听到一个沉甸甸的脚步声,和姚杳轻巧的步子交错而过。

    他挑了挑眉,果然,她才不会在人后这么恭敬的。

    脚步声渐近,有人叩门,是个浑厚的男子声音:“韩公子在吗,在下是李镖头手下的镖头张信,镖头说若是您得空,请您过去一趟。”

    韩长暮客客气气的请张信进来,见是三十来岁,眉清目秀男子,看着不像镖师,倒像是账房先生。

    他淡淡说了句:“好,我用完朝食就过去。”

    楼船里所有船客的饭食都是一样的,若是想吃点好的,就要单给厨房小灶钱,张信看的清楚,汤锅里还剩了点清粥,白瓷小碟子里还有咸菜丝儿,大盘子里虽然空无一物了,但肉馒头的油腥还粘在盘子底儿。

    张信诧异的看了看食案,空荡荡的碗碟,这是,没用朝食的样子吗?

    韩长暮看出了张信的意思,轻咳了一声,掩饰住尴尬,没有出去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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