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了。”

    孟岁隔心里咯噔一下,茫然问道:“姚参军,姚参军怎么了?怎么会受伤了?我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呢?”

    何振福亦是一脸茫然,摇头道:“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大人看到响箭,便叫卑职带了内卫一起过来探查,赶到时,这些人和姚参军就已经受伤昏迷了,大人先送她回去医治了,孟总旗,你方才去哪了,怎么没跟姚参军在一起,究竟出了什么事了?”

    孟岁隔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却又被何振福给打断了。

    “行了,你还是等会再说吧,等见了大人一起说,省的你跟我说一回,还得再跟大人说一回。”

    孟岁隔点点头,他对韩长暮有天然的信心,只要有韩长暮在,就没有解决不了的困难。

    念及此,他也不着急返回贡院了,留下来和何振福一起搜查小巷。

    韩长暮心急如焚的抱着姚杳从角门入,转捡僻静的道儿走,一口气上了明远楼三楼,才吩咐内卫悄悄的找王奉御过来。

    内卫看到满脸血污的姚杳,吓得脸色都变了,他可是见识过这姑娘有多凶悍的,这一幕把他浇了个透心凉,赶忙应了一声,心急火燎的冲下了楼。

    公事厅中忙碌不堪,倒是没有人察觉到方才发生的这些变故。

    王奉御几乎是被内卫连拖带拽上的楼,咚咚咚的脚步声极为沉重,将木质楼梯摧残的咯吱咯吱乱响,几乎要被踩塌了。

    进了房间,他累得两腿直打飘,叉着腰喘了半天气,眼见着韩长暮没缺胳膊也没少腿儿,脸色更是红润如常,他把心放到肚子里,慢腾腾的行礼道:“韩大人,不知是谁受了伤?”

    韩长暮可没心力跟王奉御寒暄,一把将他揪到床前,声音寒津津道:“姚参军受伤了,劳王奉御看看。”

    王奉御被揪的踉跄了一下,心里哀叹,自己这把老骨头啊,可经不起这些粗鲁的武人推搡几回。

    他看了一眼陷在锦被中的姚杳,看起来了无生息,心惊肉跳的感觉顿时攫住了他的心神。

    他的手有点抖,搭在垂下来的细弱莹白的手腕上,侧着头凝神切脉。

    他对这个姓姚的参军印象格外的深刻,京中女官本来就不多,而且大半都是文雅端庄的娇娘子,在宫中行走办差,而如这个参军一般做武官的姑娘,就更是少之又少了。

    他生平也只见了这一个,故而他对她

    实在是一见难忘。

    他隐约记得这姑娘皮肤有些粗糙,且不似一般姑娘那样白皙,微微有些黑,而此刻看起来那脸色白惨惨的有些渗人,看来已经失血过多了。

    他暗幽幽的叹了口气,慢慢收回了手,怜悯目光的落在了气息奄奄的姚杳身上。

    韩长暮听到这一声叹息,心头一紧,目光紧张的望向王奉御:“王奉御,姚参军怎么样了?”

    王奉御又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的时运真的不好,怎么摊上这么难办的差事。

    他放下患得患失的心思,斟酌道:“姚参军的情况不妙,看起来没有什么外伤,但是受了极重的内伤,五脏六腑都有损伤,失血严重,若是无法及时止血,下官怕,怕,熬不过今夜。”

    他欲言又止,望住了韩长暮。

    韩长暮的呼吸一滞,神情了然。

    都是习武之人,话不必说透,便知道吉凶怎样,情形究竟如何。

    若真是有什么外伤,反倒好办了,难得便是内伤,难以医治更难以痊愈。

    他移眸望向姚杳,满目不忍:“可有什么法子?”

    王奉御凝神道:“禁军中有上好的刀伤药,止血药,乃是疗伤圣药,只是下官手里并没有成药,更没有方子,韩大人怕是要走一趟北衙禁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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