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韩长暮的双眸微眯,姚杳的伤势严重,怕是等不及他走一趟北衙禁军了。

    他沉了沉心思,问道:“王奉御可有什么法子能够暂且压制伤势,本官也好去北衙禁军找药。”

    王奉御思忖片刻,提笔写了个方子,郑重其事的交到韩长暮的手中:“大人,这方子上都是虎狼之药,有几味更是相克相反,有毒之药,虽说能一时吊住姚参军的一口气,却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且容易伤了根本,大人,还是要慎用啊。”

    韩长暮低头看了一眼,每一味药都像是利刃,刺痛的他双眼,他点头道谢:“多谢王奉御,本官会斟酌的。”

    王奉御转头看了姚杳一眼,只见她的鼻翼几乎一动不动,他有些不忍,再次斟酌着开口:“此次入贡院,圣人赏了阁老一株百年人参带进来,说是以备不时之需。”

    他言尽于此,又叹了口气。

    韩长暮微微颔首,他明白韩奉御的意思,百年人参是吊着那口气最好的药,素来可遇而不可求,又是圣人的御赐之物,只怕一个小小的参军,还不足以让蒋绅拱手相让。

    他真诚的道了声谢:“多谢王奉御告诉本官此事,本官会思量一二的。”

    王奉御点点头,道:“那下官便先退下了。”

    他缓缓退出房间,转身的时候,又看了一眼虚掩的门缝。

    一个京兆府的参军不过是个七品,长安城里掉下一块砖,能砸倒一片七品官。

    姚参军这个七品官,既掀不起风浪,也毫无利益可言,怎么会有人用一棵百年人参,却换一个毫无价值的七品小官的性命。

    他摇了摇头,百感交集的下了楼,正与孟岁隔二人迎面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