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村子的村民把自己姑娘都送走了,那帮水匪便还没有祭河神的姑娘,又不敢闯进梁州城里抢夺姑娘,已经在到处找人牙子,打算买一些回来。”
韩长暮长眉一轩,转头望向了冷临江和谢孟夏二人。
满头珠钗浑身华服的样子真扎眼。
夜幕中江水汤汤,月色倒映在江面上,粼粼碎碎的浮影荡漾远去。
深夜里的江面极为安静,一艘楼船推开江水,水光粼粼,水声遥遥。
这艘楼船并不算十分巨大,只有上下两层,二层位于甲板之上,昏黄的灯火绰约在窗纸上,而一层却位于甲板之下,是一个巨大的底舱,没有窗户,只容一扇窄小的门进出。
甲板上人影绰约,有不少人在来回走动,步子压得极低,几乎听不清楚,但刀剑触碰的声音却哗啦啦的格外清楚。
月色映照在刀剑之上,刺目的冷光落在一路荡漾开的波涛中。
巨大的底舱里只亮了一盏灯,显得格外昏暗,而一百来号人挤在里头,船舱也变得狭小了,各种莫可名状的脂粉味混合在一起,闻着有些上头。
冷临江和谢孟夏,程朝颜三人挤在不起眼的角落中,此时的三人早换了一身打扮,脸上只化了淡妆,身上着了灰突突的粗布衣裳,草草挽了个简陋的不能再简陋的发髻,发间不饰一物,一看便是穷苦人家走投无路才卖身为奴的姑娘家。
冷临江借着微弱的亮光,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船舱里的人。
船舱里挤了一百来号姑娘,个个荆钗布裙,生的有美有丑,但年岁都是刚刚及笄又不足二十的。
一口气买了一百来号姑娘,即便一个人不过三五两银子,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冷临江默默的在心里算了一笔账,发现做水匪的确比做朝臣要来钱的多。
他在心里回想起关于嘉陵江的记忆,惊觉自己的书读的有点少,隐约记得一句半句,还记得不那么清楚详实。
“嘉陵江起于凤县,经流京畿道,山南西道,最后汇入剑南道。”
“嘉陵江支流繁杂,江水丰沛湍急,江面宽阔平静之处可行船,险滩急水处常船毁人亡。”
“云归,云归,嘉陵江里的黄骨鱼甚是美味,上回我吃了一次,念念不忘啊,你说这回咱们能吃一顿不?”谢孟夏突然靠着冷临江的肩头,压低了声音问道。
其实他不用将声音压得这么低,反倒显得做贼心虚。
那些水匪方才将这些买来的姑娘送到船舱后,大约是料想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是跑不出来的,便只将门从外头反锁了,并没有留人看守。
而船舱里嘈杂一片,姑娘们中有互相认识的,百无聊赖的席地而坐了片刻,便开始了四处攀谈,起先是窃窃私语,后来变成了嘈嘈杂杂。
这样的情形下,谢孟夏的刻意压低声音,倒是心虚许多。
冷临江推开谢孟夏的头,失笑道:“回头打上一船,让你吃个够。”
门外忽的传来似有若无的脚步声,听来格外的熟悉,他勾了勾唇,抿出一抹笑。
外头的人似乎在门前停了一瞬,便推门而入,将食盒里热气腾腾的饭菜摆在食案上,转头朝韩长暮招呼道:“大人从宫里出来,还没有用暮食吧,下官给您送过来了。”
韩长暮嘁了一声,面无表情瞟了姚杳一眼:“喝多了?”
姚杳嘿嘿笑了两声:“包骋考完了,总算是自由了,这一高兴,就多喝了两杯,大人恕罪。”
韩长暮抿抿嘴,又问:“杏花微雨好喝吗?”
姚杳连连点头:“大人要尝尝吗?”
韩长暮淡淡的吐出一个字:“好。”
姚杳顿时雀跃无比,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