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众多内卫,浩浩荡荡的冲进夜色中,由一队精壮的羽林军半是监视半是护送,向着长安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从此地回京,快马加鞭一路疾驰,定能在寅正开城门时赶到,而贡院是在巳初放榜,进了城后,韩长暮还能有换官服准备的时间。
这一行人足有数百人,纵马疾驰激的尘土飞扬,在这浓重的呛人尘土中,纵然有那么几个人没有跟上队伍,也不容易被人察觉到。
眼看着青云寨藏身的层峦叠嶂被远远的甩在了身后,韩长暮和金玉对视了一眼。
金玉了然,左手松开缰绳,微微抬了抬。
后头有几名混在内卫中的韩家暗卫不动声色的催马上前,将韩长暮的身影挡的严严实实。
这几名暗卫的身形都与韩长暮相差无几,就连长相也有五六分的相似,若刻意装扮,距离再远一些,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而此时,几名暗卫都穿着与韩长暮形制颜色一样的衣裳,梳着一般无二的发髻,夜色茫茫里,但看背影,根本分不出谁是如假包换的韩长暮,谁是浑水摸鱼的“韩长暮”。
深幽的夜色里,山脚下已经空无一人了,那座临时搭建起来的凉棚被完全吞噬进了黑暗中。
四周一片死寂,没有人语声和脚步声,唯有道旁的草窝里断断续续的传来高高低低的虫鸣。
月上中天,几缕浮云将月色遮挡的若隐若现,道旁半人高的野草随风轻摇,投下大片大片形状诡谲的暗影。
草丛突然剧烈晃动了两下,一双手刚刚扒开密密匝匝的草叶,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哒哒哒的渐渐逼近了此地。
那双手微微顿了下,倏然收了回去。
被分开的草叶随之合拢在了一起。
随着那一阵凌乱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四下里尘土飞扬,连地面都跟着剧烈晃动了起来。
为首之人是个和邱福同样打扮的男子,黝黑兜帽将头面遮的严严实实的,看不清楚模样。
他在前头纵马疾驰,身后跟的十几驾马车,车上都被黑色油布蒙的严严实实,车旁分别跟着
两个同样装束的男子,只是没有头戴风帽,白惨惨的月光落在脸上,那神情格外的森然。
车轱辘碾过地面,发出如同惊雷般的声音。
车队行驶到了山脚下,为首之人在马匹上抬头凝视了裙衫片刻,没有说话,在马背上利落的抬了一下手,随即他催马艰难的上了山。
后头的车队跟着变换了队形,马车两边的男子一人催马走在马车前面,一人跟在马车的后头,小心翼翼的往山上走去。
就在车队驶进山里后不久,草丛里剧烈的动了几下,一个身形娇小玲珑的人影从草丛里飞跃而出,蜻蜓点水一般追了过去。
山高坡陡,一边是陡峭难行的狭窄山路,一边是直上直下怪石嶙峋的崖壁,这一队车队走的是胆战心惊,终于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半山腰处的那座农家小院前。
前头的山路更加的狭窄陡峭,显然已经不适合马车行驶了。
为首之人在马上翻身下马,往院子中走去。
院子中的人早听到了动静,吱呀一声院门大开,一下子迎出来了数十个同样装束的男子。
其中一人迎了过来,与为首之人不知说了些什么,为首之人转头,利落的朝车队无声的打了个手势。
车队众人训练有素的翻身下马,呼啦一声,将蒙在马车上的黑布揭开,马车上赫然放着两个一人多高的大木桶和两个方方正正的大木箱子。
木桶和木箱子的外头都漆了黑色,即便月华明亮,在夜色的掩映下,也看不太清楚这木桶和木箱子的具体模样。
众人一同上前,一一从马车上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