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敬敬的回道:“微臣查到在夏元吉身亡前几日,安南郡王府丢失了一幅画。”
“一幅画?”永安帝佯装不知,一脸诧异。
韩长暮也配合的点头:“是一幅画。”他不疾不徐的将在安南郡王府查到的关于四美图的一切和盘托出,只隐瞒了关于顾晏晏的事情,说完之后,他心虚一样低下了头。
这是一种示弱,在永安帝的眼里,韩长暮是因为知道了自己不应该知道的秘密,才会有如此的神情。这不是有所隐瞒的心虚,而是后怕不已的示弱。
永安帝得意于自己的皇权威慑,连战功赫赫的韩王世子都心存敬畏,他薄薄的笑了笑:“明帝的遗宝,那幅画里竟然这么大的秘密,难怪堂堂今科贡士都甘冒奇险,宁可自毁清誉,也要盗图,”他掀了掀眼皮儿,看着韩长暮:“那么,你可有了那幅画的下落?”
这里是延英殿的偏殿,后窗正对着远处的太液池,轩窗半开着,白茫茫的阳光和清凌凌的水气随着风吹进来,偏殿里冷肃的气氛淡了淡。
韩长暮不慌不忙道:“已经有了眉目,微臣圈定了几个疑似之处,明日便可有结果了。”
永安帝双眼一亮,他似乎丝毫没有怀疑韩长暮其实也是冲着那副四美图去的,才会进入安南郡王府中,他感到欣喜若狂,自己找了那么久的四美图,不惜往死里折腾安南郡王妃都一无所获的四美图,就这样被韩长暮找到了。
且韩长暮还没有任何私藏的念头,竟然就这样轻而易举的交了出来。
他越看韩长暮越觉得顺眼了,点了点头道:“久朝,你很好,很忠心。此案终了,朕要重重赏你。”
韩长暮仍是一派平静,毫无波澜起伏:“为君尽忠分忧,是臣子的本分,微臣不敢居功。”
永安帝欣慰的笑了,重重拍了一下扶手,站起身来。
高辅国见状,赶忙走上来扶住永安帝。
永安帝慢慢的走到韩长暮面前,目光灼灼的看着韩长暮,又是欣喜,又是忌惮,神情有几分深幽:“久朝啊,你进京快一年了,朕对你格外的看中,你也确实没有让朕失望,”他抬手,重重拍了两下韩长暮的肩头,语重心长道:“韩王府里不止你一个儿子,韩家军里能征善战,能为将帅者的也不止你一个,韩王也不必非要倚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