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长暮转眸,不动声色的望了姚杳一眼,只见她沉默不语,脸色黯然。

    心中明白,她怕是想起了过往的那些事情,想起那些无缘相见的父母家人。

    他心中波澜骤起,几乎要将那些隐秘宣之于口,让她不要再为不值得的人黯然伤神。

    他忍了又忍,才将那些叫嚣着冲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继续一脸平静的问包骋:“安锦月的情况,可有查问清楚?”

    “问了,”包骋点头:“卑职和顾总旗毕竟是打着来给安锦月驱邪避祸的名义去的安昌侯府,若只问安锦羽,怕会引起安昌侯的起疑,故而也多问了几句安锦月的情况,还将府里的下人都查问了一遍。”他将早已经准备好的供词册子递上去:“司使大人,这是记录好的口供。”

    韩长暮接过来,大概翻了翻,问道:“具体说说安锦月和安锦羽的情况。”

    包骋捋了捋思绪:“据安昌侯说,荣贞长公主死的时候,安锦羽只有七岁,原本挺活泼开朗的小娘子,一朝丧母,难免备受打击,安昌侯府八年前发卖过一次下人,在府中做了十年以上的下人不多了,据那些人回忆,当时安锦羽性情大变,好像有一两个月没怎么说过话,本来她跟年纪相近的八弟关系亲近,但是丧母之后也慢慢疏远了。”

    姚杳穿越到这个地方前,也看了不少什么宅斗宫斗的,安昌侯的后院妾室众多,可以想见当时斗得有多么的热闹,只怕荣贞长公主的死也没那么简单。

    她抿了抿嘴:“怕不是荣贞长公主死了之后,侯府里传言说她是被这位八弟的生母害死的,安锦月才跟这个八弟疏远了吧?”

    包骋愣了一下,惊讶道:“你猜的可真准,正是这样的,当时流言四起,顾总旗说,十年前,他正在安昌侯府设坛做法,对这流言知之甚详,只是流言就是流言,没有实证,许多人听听也就罢了,没人当真。”

    姚杳不屑的一笑:“不是没人当真,是当真的人能忍。”

    韩长暮眉心一跳,望住姚杳道:“姚参军的意思是?”

    “卑职只是个猜测,还未经证实。”姚杳赶忙摇了摇头:“还是请包骋先说吧。”

    韩长暮点点头:“你继续说。”

    包骋整理了一下思绪,继续道:“安昌侯说,荣贞长公主死了之后,安锦月也病了一大场,当时的安宁侯世子盛思谏还送了东西过来,言辞凿凿说绝不会退婚,定会等她替母守孝三年,谁知道造化弄人,没等安锦月守完孝,他就先一命呜呼了。不过安锦月极为疼爱安锦羽,后来她自知嫁人无望,就把荣贞长公主留给她的嫁妆都给了安锦羽,故而安锦羽出嫁的时候,十里红妆,还是极为风光的。”

    韩长暮听着这一席话,默默的点头,按照安昌侯这么说,安锦月应该是个羸弱又善良的,他抬头问道:“现在安昌侯内院当家的就是那个传言害死了荣贞长公主的妾室?”

    “不错,正是柳姨娘。”包骋点头:“她不算年轻了,但是很得宠,十二岁就到了安昌侯身边当丫鬟,十四岁做了通房,荣贞长公主嫁进侯府后刚刚半年,柳姨娘刚刚十五岁,就生了安昌侯的长子,后来又生了安昌侯的次子和幼子,也就是安锦羽的八弟,柳姨娘现在又有身孕了,算日子,下个月就要生了。”

    韩长暮微微皱眉,正妻刚刚进门半年,妾室就抢先生了庶长子,到底是这妾室颇有手段,还是安昌侯宠妾灭妻?

    冷临江的脸色也不难么好看,他没有成婚,父母活着的时候也是琴瑟和鸣的,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妾室庶子女,安昌侯府里的情形,显然比他料想的还要糟糕些,而安锦月和安锦羽姐妹俩的生活,也显然比他料想的更加举步维艰。

    姚杳看多了宫斗宅斗的,听到包骋的这一番话,她疑惑不解的问道:“若是这样说,那这位柳姨娘在荣贞长公主嫁进侯府之前就有孕了,即便荣贞长公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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