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惊醒,乔言达的心里瞬间没那么慌乱了,他关上门,站在门口,勉强镇定道:“今夜咱们坊里进了歹人。”

    “什么,进了歹人!”

    一听这话,众人都慌乱起来。

    他们修平坊里住的都是穷苦百姓,比不得那些高门大户院墙高耸,上头还架了铁荆棘,府里更是豢养了强壮能打的家丁。

    乔言达又赶忙道:“慌什么,几个宵小之徒,咱们这么多人,有什么可怕的?”

    众人安静下来,面面相觑了几眼。

    乔言达把过年时剩下的炮竹拆开,往每个人手里塞了一把,有条不紊的沉声道:“老弱妇孺都集中到一块,二十个青壮年分四队,和坊丁一起把守四个坊门,”他点了三个年轻人出来:“你们三个腿脚快,拿着我的牌子,去京兆府报案!”他压低了声音,凑到其中一个年轻人的耳畔道:“就说,出了灭门案!”

    那年轻人脸色骤变,惊恐的望住了乔言达。

    乔言达微微点了点头。

    年轻人不敢再有片刻犹豫,接过乔言达的牌子,叫上另外两个人,聚起一口气往外跑去。

    紧跟着,乔言达又点了六个年轻人:“你们四个去守住苎麻巷的巷子口,除了我带着,谁来也不能进。”他话音一顿,又加了一句:“你们也不能进!”

    安排完这些事情,看到众人纷纷各自忙碌去了,他暗自庆幸的松了口气。

    住的人多虽然麻烦点,但也不是全无好处的!

    京兆府的一干众人白日里送了圣驾出京,忙活了这几日,原以为圣驾离京,今夜终于可以好好的歇一口气了,谁料永崇坊又走了水,烧了一片房舍。

    他们和武侯,还有万年县的衙役一道,耗费了半宿的功夫,才算将那火给扑灭了。

    何登楼带着众多灰头土脸的衙役,刚刚坐下缓了口气,门口的衙役便冲进来,气喘吁吁的报信:“捕头,捕头,出事了,出大事了!”

    “出什么事了!”何登楼吓了个踉跄,瞬间变了脸色。

    天爷啊,怎么当家做主的一走,就不停的出事,这老天是要玩死他啊!

    衙役面无人的颤声道:“修平坊的人在外头,说,说,说坊里出了灭门惨案!”

    何登楼一下子瘫在了胡床里,脸色难看的跟死人差不多了。

    这是老天爷要亡他啊!

    衙役看着何登楼脸色不好,战战兢兢的问:“捕头,你看,修平坊的人还在外头等着呢。”

    何登楼勉强站起来,顶着一张乌漆墨黑的脸,脚步虚浮的往外走。

    这一宿,就没个消停的!

    修平坊的三个年轻人等的忐忑不安,一见何登楼带了人走出来,那颗焦躁不安的心瞬间安稳了,齐齐行了个礼。

    其中一人走出来,凑到何登楼的耳畔低语了几句。

    何登楼听到是苎麻巷出了灭门案,登时脸色大变。

    今夜永崇坊的走水,正是宁顺祥的棺材铺,一场大火,整个棺材铺化为灰烬,一家老小无一生还。

    走水或者还可以说是意外,但是苎麻巷的灭门,用“意外”二字是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了。

    何登楼想到前几日苎麻巷前头的荒宅里出的诡异血案,心里咯噔一下,腰也不酸了,腿也不软了,脑子更是清醒万分,疾言厉色的吩咐衙役:“去牵马,多牵三匹。”他微微一顿,想到京兆府里那不靠谱的仵作,又加了一句:“去个人,去内卫司请孙仵作到修平坊苎麻巷。”

    那衙役赶忙匆匆而走。

    一行人纵马疾驰,看到巡夜的武侯,便亮一下牌子放行,几乎没有喘息的赶到了修平坊。

    孙瑛一听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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