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童兰英哭着摇头:“奴不知道,赵娘子刚说完这句话,那些人就冲进来了,赵娘子就被砍了一刀,倒在地上,正好坐在炕洞前头,把奴和沐沐挡的严严实实的。一直听到外头没动静了,赵娘子才撑着最后一口气爬出去看了看,临死前,把沐沐托付给了奴。”她哭的嗓子沙哑,显然是吓得狠了:“奴,奴不敢在苎麻巷待着,怕那些人再折返回来,就背着沐沐来找坊正。”
乔言达点着头道:“童兰英她们俩过来的时候,正是子时初过两刻,当时她们俩浑身是血。”
何登楼思量了片刻,问童兰英:“你可看到那几个人的长相了?”
童兰英满脸是泪的摇了摇头:“没有,赵娘子怕那些人发现奴和沐沐,就一直死死的当着炕洞,奴看不到外头,一直到奴爬出来,才看到赵娘子伤在哪了。”
乔言达听得心痛难忍,赵娘子若是也爬进炕洞,那就是要么三个人一起活,要么三个人一起死,可她没有,她留在了外头迷惑那些残暴之人,用自己的死,换来了童兰英和赵沐沐的生。
他唏嘘道:“何捕头,你看还有什么要问的?”
何登楼想了想:“童兰英,你可听到他们是几个人了,最后往哪边跑了?”
童兰英茫然摇头:“当时脚步很乱,奴又太害怕了,没有,听出来。”
何登楼看从童兰英这里是问不出什么了,点了点头,问乔言达:“去苎麻巷吧。”
乔言达点头,引着何登楼往外走,走出门才低声说:“何捕头,方才小人让人在坊里查了一遍,在西坊墙发现了脚印和扔掉的血衣鞋履,墙头上还有踩碎的黑瓦和半个血手印。”
何登楼听到心神一震:“在哪,先去西坊墙看看。”
乔言达应了一声是,赶忙引着何登楼和几个衙役往西边赶去。
西边说是坊墙,实际上比正常的坊墙要矮一些,是一截矮矮的土夯墙,墙头上铺了一层薄薄的黑瓦。
这些黑瓦像是新铺的,有几块瓦片被踩碎了,掉在地上。
血手印就印在暗黄色的土墙上,血迹已经干透了,颜色鲜红刺眼。
墙根下扔了几件染了血的黑色短褐,那衣裳被血泡透了,到现在还湿漉漉的。
几双染了血的鞋履横七竖八的裹在衣裳里,这些鞋履都是世面上常见的款式和面料,做工也极为粗糙,一看就是极便宜的货色,鞋底和鞋面上都沾上了血。
何登楼在这一堆衣裳鞋履里仔细翻找了半晌,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他吩咐身后的衙役,将这些衣裳鞋履都包起来,又将土夯墙上的血手印拓印下来,这才赶去苎麻巷。
刚刚走到巷子口,一股股浓重的血腥气熏得人呼吸一滞。
四个守在巷子口的年轻人看到乔言达几人,赶忙行礼道:“乔坊正。”
乔言达道:“这位是京兆府的何捕头,他问什么,你们要仔细回话。”
四个人应声称是。
何登楼的面色凝重,沉声道:“除了孙仵作之外,可还有别人来过?”
四个人对视了一眼,齐齐摇头:“没有,乔坊正吩咐了之后,我们四个人就一直守在这里,除了那位仵作大人和四位官爷,没有别人进去过。”
“你们也没有进去看过?”何登楼问道。
四个人道:“没有,乔坊正交代了,不许我们进去看。”
何登楼的神情凝重不减,四周的血腥气格外的浓重,他的心里沉甸甸的,这样重的血腥气,那巷子里头的情形,该是多么的惨烈。
他低声交代道:“你们继续守在这,留心四周的情形。”
四个人心神一震,赶忙称是。
何登楼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