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势恢宏的份儿上,太子也只好勉为其难的住了进来。

    世人口中的败家子,从前的燕王世子,如今的太子谢孟夏,此时正坐在廊檐下,身后两个美婢徐徐摇着扇子。

    而他则微微眯着双眸,一手摸着美人的脸庞,一手依着曲调打着拍子,端足了荒淫无度的架子。

    要说太子此人,投胎是一等一的好,只是运气差了些。

    生母是当今圣人的原配发妻,可在圣人还是燕王时,她就一命呜呼了,太子半点光都没能沾上。

    虽说是个嫡长子,可还是被后来的老二谢晦明给越了过去,谁叫人家的生母得宠,还成了继王妃。

    不过好在谢孟夏心大,不受重用就乐的个清闲自在,他就顶着燕王世子的名头,一心一意的做他那世人口中残忍乖张,酒色成性的纨绔子弟。

    谁曾想过了这十几二十年花天酒地的混沌日子,自己的亲爹一朝黄袍加身,自己竟也沾了一回光。

    永安元年,圣人登基之初,中书省的蒋绅蒋相公保着谢孟夏,一顶新鲜热乎的太子爷大帽子,哐当就砸在了他的脑门上,砸的他晕了半晌。

    这可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一心一意为国为民,兢兢业业勤勉做事,等着做太子的谢晦明封了秦王,世人口中合该逐出家门的败家子却当了太子。

    这旨意一下,秦王谢晦明气了个倒仰,世人皆摇头叹息,富不过三代,只怕靖朝是无望了。

    谢孟夏的模样生的是一顶一的好,风姿俊逸,比美人还要美几分,引得无数美人竞折腰。

    可治国理天下,靠脸是万万行不通的,外敌打过来时,断不会因他生了张倾国倾城,祸国殃民的脸,就鸣金收兵的,保不齐还会看上他的这张脸,一心想要收入宫中,打的更卖力些。

    庭前莺歌燕舞的热闹非常,折云匆匆穿庭而过,弯着身子凑到太子耳畔,喊道:“殿下。”

    这一嗓子将谢孟夏惊了个踉跄,劈手就给了折云脑门一下,笑骂道:“喊什么喊,孤又不聋。”

    折云忙哑着嗓子道:“殿下。”

    谢孟夏又是“啪”的一巴掌,拍在了折云的脑门上:“装神弄鬼的干嘛,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折云讪讪一笑,掠了众多姑娘一眼,欲言又止,忍得十分艰难。

    谢孟夏冲着前头正在拉胡琴的汉子挥了挥手,那汉子忙陪着笑脸,一路小跑的过来,他劈头盖脸的张口就骂:“小六子,你这都是些什么货色,就不能挑点年轻貌美的送过来么,滚滚滚,明日给孤送点漂亮的,不然孤不给钱。”

    汉子哆嗦了一下,连连告罪,点头哈腰的领着众多歌姬舞姬退了下去。

    折云这才凑到太子耳畔,低眉顺目的说了几句。

    谢孟夏双眸一亮,微微颔首道:“当真。”他略一侧目,瞥见垂花门后的一点暗影,转瞬浪荡大笑:“当真么,今儿个晌午掉脑袋的还有女眷么。”

    折云连连点头:“可不是么,圣人最近火气大,这些女眷也是倒霉,还有刚及笄的姑娘,没许人家的那种,听闻模样都还不错。”

    谢孟夏重重拍了拍折云的脑袋,赞许笑道:“你个猴儿崽子,不错,不错,还是你最懂孤的心思,走,瞧瞧去,看看那些姑娘有没有姿色过人的,孤挑剩下的,就都赏给你了。”

    折云忙狗腿子样的跪下磕头,喜滋滋道:“小人叩谢殿下赏赐。”

    “行了行了,别跪了,去,把风驰牵过来,今儿个,你家主子要骑马上街。”太子正了正衣襟,神采飞扬的大笑起来。

    折云颤巍巍道:“殿下,这个,纵马长街,这个,太张扬了些罢。”

    谢孟夏挑了挑长眉,不屑轻笑:“孤是太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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