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校尉都没打开看,便接到了手中,笑呵呵的道了声谢,才让到一旁。

    闵子江也拱了拱手,钻进马车,吩咐人启程。

    闵子江目送闵记商行的缁车车队驶出城门,紧跟着便有两个头戴斗笠,骑着快马的书生模样走到了他的面前。

    闵子江只打量了二人一眼,既没有盘问也没有搜查,简直连看都没多看二人一眼,便放二人出了城。

    后头的这些人,一看就是没什么油水儿的,闵子江没有了继续盘查的心思,让那两个新来的兵卒继续盘查,自己抱着那包鲜果走到后头。

    两个新来的兵卒看着闵子江的手,多少有些心不在焉,看他没有要分一点出来的架势,不由得恼怒起来,冲着后头的人喝道:「路引!包里装的是什么?打开查验!」

    闵子江在树荫下微阖双眼,手里把玩着一枚熟透了的荔枝,淡淡的果香氤氲在鼻尖。

    呵,自家庄子里种的果子,是当他没见过世面吗?

    这分明是岭南的果子,千里迢迢快马加鞭送进京城,等闲人别说吃了,就是见也见不着。

    这闵家出手还真是大方的很呢。

    他想起前几日闵记商行刚刚送了数十辆缁车的药材去洛阳,今日又送了数十辆缁车的香料去洛阳,不禁一笑。

    数十辆缁车的药材和香料,这一趟估计就是上千两的入账,区区几颗荔枝又算得了什么。

    日头渐高,阳光刺眼而灼热。

    进城的队伍比出城的队伍挪动的更加缓慢,排队的人群开始不耐烦起来,一声声的抱怨汇聚起来,整个队伍变得喧嚣而躁动。

    「吵什么吵!」守门盘查的兵卒突然抽出长刀,一阵哗啦啦的重响。

    队伍骤然安静下来,再没有人找死,多发一句牢骚了。

    一辆寻常的灰蓬马车随着死寂的队伍慢慢的往前挪动。

    车辕上坐着两个男子丝毫没有被兵卒的怒吼吓到,一个身材敦实,面容憨厚的男子手上拎着马鞭,一个人百无聊赖的摆弄着个巴掌大的小匕首,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马车晃晃悠悠的挪到了城门口,在守门兵卒面前停了下来,提着马鞭的男子从车辕上跳下来,脸上没有什么笑模样,将腰牌递给兵卒。

    兵卒接过来一看,脸色微变,那张死人脸上顿时挤出一丝笑:「原来内卫司的大人。」说着话,他艰难的抬头看了眼那人身后的马车。

    排在马车后头的百姓听到这句话,顿时见鬼一样往后头避了避。

    碰到内卫司的内卫一定要有多远躲多远,免得内卫杀人的时候,溅自己一身血!

    按规矩,兵卒应该盘查所有进程的人和车,可内卫的事儿,他着实不敢多问,问多了怕脑袋不保,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例行公事的问了一句:「内卫大人,这车里,是什么人?」

    坐在车辕上的另一人一手转着匕首,一手撩开车帘,阴沉着脸:「内卫司孟总旗受伤,回京医治。」

    兵卒心里咯噔一下,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吧,敢把内卫司的总旗给打伤了,找死都没这么着急的!

    兵卒是不敢得罪内卫司的人的,但是今日晨起,秦王殿下突然下令,所有入城之人都必须严查,路引户籍一一对应,秦王和内卫司虽然都不能得罪,但两害相较取其轻,他还是硬着头皮踩着车辕,探着身子望向光线晦暗的车厢。

    车厢里有两个男子,其中一个气若游丝的躺着,晦暗的光落在他毫无血色的苍白脸上,看上去羸弱的一触即碎。

    他的右手上包的像个粽子,鲜血渗透出来,染透了白布,鲜血

    已经干透了,结成了一片片暗色血痂。

    而另外一个男子靠坐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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