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兵卒在往车厢里张望,他掀了下眼皮儿,冷冷的望了过去,正好与兵卒四目相接。
兵卒的心就像转瞬被冰封了,踉跄了一下,险些从车辕上掉下来。
他收回目光,路遇瘟神一样跳下车辕,把腰牌还给了提着马鞭的那个男子,赔了个笑脸儿:「总旗大人伤的不轻,赶紧,赶紧进城吧。」
提着马鞭的男子收好腰牌,一言不发的重新坐到车辕上,重重扬了一下马鞭。
马车向前一冲,卷起呛人的尘埃,绝尘而去。
内卫司的马车进城后,排队进城的百姓才纷纷松了一口气,内卫在旁边,那就像头上悬着一把尖刀,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发疯,会把那把刀落下来。
永安帝离京,并没有对长安城的热闹繁华造成太大的影响,东西两市仍旧人潮涌动。
灰蓬马车穿过长街,行到一处少人的街角,速度渐渐慢了下来,最后停在了一辆毫不起眼的黑蓬马车旁边,正好将那条窄窄的曲巷堵了个严严实实。
黑蓬马车的车辕上也坐着两个男子,长相寻常普通,是那种放到人堆里,便如鱼入大海,根本看不出来的长相。
看到灰蓬马车在旁边停了下来,车辕上的两个男子齐齐抬头,看了一眼灰蓬马车车辕上的两个男子,目光微微闪动一下。
原本坐在车厢里的那个男子掀开车帘儿,看了眼黑蓬马车,低声道:「行了,就到这吧。」
提着马鞭的男子回头,看了那人一眼,笑着的脸上隐含担忧:「你行不行啊,可别叫人瞧出来。」
车厢里的男子嘁了一声:「你以为我是你啊,长得就漏洞百出的!」
提着马鞭的男子「哈」了一声:「是,就你长得严丝合缝的,一点漏洞都没有!」
车厢里的男子冷哼一声:「赶紧把人抬走,你那嘴是租来的?不说废话嘴就过期了?」
提着马鞭的男子嘿嘿一笑,拍了一把旁边始终沉默不语的男子一下:「走了,干活了。」
沉默不语的男子将小匕首***革靴靴筒里,和提着马鞭的男子一起动手,将车厢里昏迷不醒的男子拖了出来。
车厢里坐着的男子赶忙喊了一声:「诶,你俩轻点,别把人给弄死了!」
沉默不语的男子和提着马鞭的男子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手上更重了几分。
「......」车厢里的男子无语了。
黑蓬马车车辕上的两个男子见状,也齐齐跳下马车,帮着一起将那昏迷不醒的男子抬到了黑布笼罩的车厢里,随后这两个男子跳到了之前的灰蓬马车上,扬了一下马鞭,朝着内卫司的方向,绝尘而去。
自从汉王谢孟夏伴驾离京之后,汉王府门前宽敞的街巷突然清净了许多,一夜之间,往日里在府门前摆摊的人都不见了踪影,连野猫野鸟都见不到一只了。
平时门庭若市的汉王府此时也大门紧闭,几乎没有什么人出入,是难得一见的谨慎。
灼热的阳光洒落在街巷中,巷子口格外明亮,而深处的曲巷阳光渐淡,慢慢变得晦暗了。
一辆黑蓬马车驶过由明到暗的曲巷,停在了汉王府走车马的侧门外。
早有两个人等在虚掩的侧门外了,一看这两黑漆漆的马车驶过来,二人精神一振,赶忙打开侧门,无声的迎了马车进门。
平日里人来人往的汉王府一下子空了,连府邸中的丫鬟小厮也不见了踪影。
马车畅通无阻的驶到前院的空地才停了下来,几个小厮打扮的人从后罩房跑出来。
这些小厮个个生的孔武有力,健壮有
余可机灵不足,长得也是相貌平平,根本不是谢孟夏往日的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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