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心里到底是怎么琢磨的,就不得而知了。

    韩长暮若有所思的朝后头看了一眼,问道:「姚参军是住在后院呢?」

    顾辰点头道:「是。」

    韩长暮眯了眯眼:「去叫她过来见本官。」

    顾辰心里咯噔一下,心知韩长暮仍旧没有打消对姚杳的怀疑,想着一会儿还是得提醒一下她。

    不料,他刚走出去,就被韩长暮给叫住了。

    「方才的是,你不得对她提起。」韩长暮神情冷肃,语气森然。

    顾辰打了个哆嗦,讷讷应了声是,原本打算提醒姚杳的那个念头,转瞬便烟消云散了。

    罢了罢了,清者自清,更何况姚杳那张巧舌如簧的嘴,阎王爷都能让她给说活过来,自证清白简直是易如反掌。这样想着,他心下一松,快步走到后院。

    内卫司里的内卫多是男子,仅有的几个姑娘此次都没有来。

    姚杳是京兆府衙署的人,不算正经的内卫,但还是在一众大老粗的内卫中,混了个极为僻静偏远的屋子。

    这间屋子虽然离校场远了些,但胜在僻静,方便做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事情。

    姚杳睡得原本就不沉,听到外头清晰的脚步声,她转瞬便醒了过来,但是并没有起身,只是睁着眼躺着,听着那熟悉的声音渐渐走到了门前。

    她微微转头,望向紧闭的房门,迷蒙的杏眸转瞬像寒星般清明而又冷酷。

    那双眼中警惕戒备的微光明灭不定,像一只随时准备捕猎的危险猛兽。

    没有燃灯的屋子光线昏暗,明亮的阳光从门缝间漏进屋内,门内的几块青砖上的细纹若隐若现。

    脚步声停下来的同时,门外传来「笃笃」两声轻响,顾辰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阿杳,阿杳,醒了吗?」

    姚杳闭了闭眼,心中生出一丝烦躁,平静了片刻,才哑着嗓子,做出一副刚刚醒来,还有些不耐烦的样子:「醒了,干什么,大清早的扰人清梦。」

    顾辰的声音沉了沉:「快收拾收拾,司使大人过来了,要见你。」

    姚杳的心头一跳,好端端的,韩长暮要见她做什么。

    韩长暮可是个拔草瞻风的聪明人,自打他到了玉华山,她是能躲就躲,能避就避,唯恐被他洞中肯綮,看出什么不对劲来。

    她自认为这两日行事周密,绝无疏漏之处,那韩长暮找她,应当不会是疑心了她吧。

    为了稳妥起见,自打上了玉华山,姚杳便一直只拆了发髻,和衣而睡,听到顾辰这话,她飞快的起身,简单的洗漱梳头,隔着门问道:「是出了什么事吗,司使大人怎么这个时候要见我?」

    「......」顾辰哑声,张了张嘴,艰难的把那个念头给按了下去,思忖着支支吾吾道:「司使大人要去找禁军的金指挥使,商量猎场布防一事,估计是要找你一同过去。」

    姚杳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脸上闪过一丝异色,微微眯了眯眼,心中一定,手上的动作再度变得利落起来。

    不过片刻功夫,她便梳好了发髻,推门而出。

    顾辰没想到姚杳的动作这么快,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狡黠一笑:「你洗脸了吗?」

    姚杳瞥了顾辰一眼,淡淡道:「司使大人不是着急吗,我若去的慢了,他要打我板子,你替我受着?」

    「......」顾辰撇撇嘴:「我傻吗?」

    「那还不走?」姚杳挺着脊背,步履极快的往前走。

    顾辰心事重重的跟在她的身后,看了眼晨光中姚杳的背影,眉心微蹙,心中生出些怪异

    的感觉。

    这感觉转瞬即逝,快的他竟难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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