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动烽燧中的戍军,便已经到了对岸。

    来不及整理湿透了的衣裳,几人就翻身上马,往常乐山赶去,他们要在天亮前,躲进常乐山中,才能不被烽驿中的戍军发现。

    萨宝这一行人见状,眼看着换岗的时间快要过去了,也不再犹豫,紧随其后过河。

    一路都是无遮无挡的荒野,芦苇枯萎倒伏在地,胡杨枯槁,红柳干枯,星辰微光和清冷月华落了下来,恍若清波荡漾。

    催马飞驰,冷风像刀子一样割在脸上,又冷又疼。

    可几个人都不觉得冷,担惊受怕的赶了一路,脊背上早就满是汗了。

    姚杳伸手一抹,额头鬓角全都是汗,把扑在脸上的灰尘和成了泥儿。

    身后突然传来马匹的嘶鸣声,韩长暮顿觉不妙,回头一看,竟是萨宝那一行人中,有人惊了马。

    这一下子可坏了事,自然惊动了烽燧里的戍军,几支照明用的箭矢射入高空,将这一群照了个明明白白,无处藏身。

    赫连文渊大声疾呼:“走,走,快走快走,进山,快。”

    声音刚刚落下,长箭如雨,不停的激射而来。

    韩长暮这一行人,虽不是枪林箭雨里杀出来的,但个个百里挑一的好手,纷纷一手握紧了刀剑,挡开飞射而来的长箭,一手攥紧了缰绳,催马疾行。

    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急促而凌乱,间或有人惨叫,有人坠马掉进河里,砸的水花四溅。

    韩长暮这一行人连头都没有回,一味的向前赶去。

    别说他们没有想过相救,这样的情况下,即便想救也是救不了的。

    就这样片刻不得喘息的疯狂前行,总算躲过了这一波犀利的箭雨,钻进了连绵不绝的常乐山中。

    刚刚停下来喘了口气,不远处也传来了一阵嘶鸣声。

    萨宝这一行人也非寻常马队,竟由李兄弟护卫着,也渡过了葫芦河,跑过无边荒野,藏进了常乐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