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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血的秋决变成了不见血的劫法场,姚杳背负着手,身侧的剑穗儿继续一跳一跳的,晌午了,该用午食了,办砸了差事也不能不吃饭。

    办砸了差事,人受委屈是罪有应得,肚子受委屈是不可原谅。

    崇贤坊的曹家从食新做了瓦片烤肉,还是依着齐民要术里的腩炙古法,将肉去骨,酒,鱼酱汁,葱姜橘皮豉汁腌制,放在瓦片上均匀烤熟,吃的时候佐以蘸料。

    月初刚发月俸时,姚杳去曹家从食里吃过一回,刚咬上一口,肉细腻嫩滑,回味无穷,再配上一碗酸爽的浆水饭,啧啧啧,那叫一个舒坦。

    如今刚刚月中,胡吃海塞了半个月,姚杳手里的余钱显然不够吃一顿瓦片烤肉了,别说瓦片烤肉,就是素菜素饭,也只够吃上三五日的,余下这十天,她就只能吃公厨了。

    姚杳慢慢走到长安县衙外,打算牵着马去曹家从食外头闻闻肉味。

    何登楼满脸通红,哼哧哼哧的跑过来,喘了口气:“姚老大,郭亮传信儿过来,那个暹罗商人进城了,住进了醴泉坊的五味酒肆。”

    五味酒肆在醴泉坊东门南,青砖灰瓦的两层小楼,外带一个不大的后院。

    有正门,后院门,还有个侧门,一楼用饭喝酒,二楼住宿睡觉,因酒肆紧挨着醴泉坊东门,进出里坊方便,人也十分的杂乱。

    姚杳去过几次,听到这个酒肆,就忍不住回味酒肆里的金茎露。

    听说还是大内出来的方子,比之寻常酒肆酿的金茎露更加清冽醇厚,且不伤人,自然也要贵一些,五钱银子一两酒。

    她头一回喝的时候,直呼抢钱。

    她更记得柜台后头风姿绰约的女掌柜,三十岁上下,说不上极美,可妩媚的风姿却实在出众,且知情识趣善解人意,比平康坊的花魁娘子也不逞多让。

    有这样花一样的酒肆西施坐镇,酒肆的生意做的风生水起,引得蜜蜂嗡嗡响。

    郭亮披头散发,穿着件大窟窿小眼儿的破长衫,上头补丁摞着补丁,坐在五味酒馆正门口的街角处,背着阳光,面前放了一只豁了口的破碗,碗里撂着两个铜板。

    姚杳一身鹅黄裙衫,目不斜视的走过郭亮的身边,丢了个铜板过去。

    郭亮忙打着七件子唱了起来:“三十三天天上天,白云旁边出神仙。”

    姚杳忙一脸嫌弃的摆摆手:“行了行了行了,别唱了,吵得脑仁儿疼。”

    郭亮嘿嘿一笑,低语道:“二楼,右拐,走到头,最末间,进去就没再出来过。”

    姚杳略一点头,领着何登楼进了酒肆大门。

    跑堂小子忙迎了上来,见是个长眉斜飞,唇角带笑的貌美姑娘,后头还跟着个文气的年轻后生。

    他心中转过八百个念头,貌美姑娘和年轻后生,私奔还是幽会,随即笑眯眯的点头哈腰:“二位,里面请,打尖儿还是住店。”

    姚杳竖起两根手指:“两间上房,安静点的。”

    跑堂小子愣了愣。

    貌美姑娘和年轻后生,该要一间上房才对啊。

    果然是话本戏折子误人啊。

    貌美小娇娘也不都是看到文气书生就走不动道的。

    那么自己这跑堂的,还是有几分指望可以找到貌美媳妇的。

    他忙响亮的吆喝了一声:“好嘞,上房两间,上楼右拐倒数第二间第三间,当心,看着点脚底下。”

    姚杳提着裙摆上楼,一直走到二楼尽头,趴在尽头的房门外听了片刻。

    而何登楼守在楼梯口,回首冲着姚杳做了手势。

    姚杳点了点头,退开半步,一脚踹在了木门上。

    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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