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恣言将一只锦盒放到桌上,里面装了两枚长满白毛的丸子。“此丸便是酿酒必需之物。”

    这两个丸子,正是悦瑶之前拿给陈氏去交差的。随着这两个酒丸子去的,还有悦瑶稍加改动的制作方法。陈氏也凭着这些,才要回了自家大闺女。

    这一次,悦瑶若不能叫周恣言赔得清家当产,都对不起山子媳妇里那受了牵连,险些滑掉的孩子!和自家那些被糟蹋了的红蓼花!

    “真叫我长了见识。只是,我已与悦家学院签了契约书,相信等到学员指了过来,此物必不会少。”

    语毕,周、孙、李三人皆笑而不语。

    孙明策起身为南宫越斟了茶,似以玩笑道:“公子可曾听说,悦家今年的红蓼花绝收了。”

    这方言罢,周恣言又把话接了过去:“此物,就是以红蓼花为原料所制。公子是聪明人,不会不知道个中厉害吧?”

    见着南宫越点头,三人只觉着,这位公子是想明白了,也理解了他们的意图。可南宫越点头,是在心底赞扬悦瑶,这局边魂阵,摆得真是绝了。

    一网就将三条大鱼捞出水面。

    南宫越本就不喜多言,按着悦瑶交待的,直接开口就冲着红蓼花和制酒丸的方子而去。

    自古有言,万事皆有意外!还真是被一语中地。周恣言一开口,竟不是以株而论。而是以他们手中所有的红蓼花与那除悦家之外,只有他知晓的方子,与南宫越谈起了价钱。

    “公子可明白,这可是北遥的独门生意!你大可打听一下,这红蓼花,除了悦家,还有哪里能有?”孙明策笑言。

    “悦氏是个地地道道的商人,她把制酿酒的方法,拿出来与众商贾分享,为的自然是这些只有悦家才有的红蓼花!到时候,但凡签了悦家学员的酒坊,想要制酿酒,谁不得在她那买这些酒丸子。至于那价格嘛,当然是她想定多少,就定多少!”

    “若公子手中有此物,来年只需比悦家稍少一些,挣他个盆满钵满,又有何难?”

    站在南宫越身后的悦瑶,此刻真是想为这三人鼓掌片刻。当初自己所计划的,都被他们言中了。

    只是,她有一点想不明白。为何这三人拿着红蓼花,不自己等到来年花期时,制酒丸子卖,却是急着转手与他人?

    “这么稀罕的东西,为何几位老板不留着?反倒是想转手与我?”

    不得不说,南宫越也不是空有一幅皮囊的。

    三人脸色微变,孙、李二人不语,倒是周恣言,将话接了过来。“实不相瞒,悦氏是个手段极为厉害的。我们三家自识不敌于她,只能将此物转手于人。公子家世不凡,定不会将一个以女子之身入商行的妇人,放在眼中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