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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十九想到了徐莫庭刚刚一脸疲倦,对她感激的竖大拇指的样子,为徐莫庭默哀。

    都说女人三十,如狼似虎。

    这平阳还没到三十呢。

    哪里来的,把一个青壮年折腾成那般的力气。

    唐十九从许舒房里回来,毫无睡意。

    展开了一张白纸。

    拿了一只毛笔,她在纸上涂涂画画。

    无数条线,无数个圈圈。

    无数个大胆的设想。

    最后最为成立的,也是最符合逻辑的,是一个她自己看上去,都有点觉得滑稽的推论。

    假设:

    一、吴太医是瑞王的人。

    二、孩子是乾王的。

    三、汴沉鱼也是乾王的人。

    在这个假设的前提下,推出一条线来。

    乾王搞大了汴沉鱼的肚子,然后知道曲天歌对汴沉鱼的放不下舍不得,就派出汴沉鱼,对曲天歌进行可怜攻势。

    跳水堕胎一则是为了显可怜,二则是引来吴太医,让吴太医误以为,这孩子就是曲天歌的。

    如此一来,瑞王和皇贵妃,就会竭尽全力,牵线搭桥,把汴沉鱼和曲天歌凑成双。

    以上全部成立。

    就能解释所有问题了。

    为什晋王他们会早早知道汴沉鱼怀孕的事。

    为什么晋王他们知道了汴沉鱼怀孕的事情,却私下里没有动手迫害这个孩子,毕竟以汴沉鱼的羸弱,要弄死这个孩子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为什么吴太医,会竭尽全力,偷偷帮汴沉鱼保胎。

    为什么汴沉鱼先是装作不想要这孩子,后面却竭尽全力要保住这个孩子。

    唐十九最后,是趴在桌子上睡着的。

    这些假设在梦里似乎乱七八糟的过了一遍。

    早晨起来的时候,口水糊满了宣纸,正好把那假设是三条,糊的不见字迹了,似乎是在嘲笑她,这假设的,实在有点太牵强了。

    其实她自己也明白,这假设确实牵强。

    看着那张宣纸,就有些心烦。

    她索性揉成了团,丢进了火盆里。

    昨天夜里还觉得解释得通的东西,其实今天想想,都是建立在过多不可能存在的假设之中。

    最最简单的,汴沉鱼怀孕这件事,如果是乾王的手笔,就算不是乾王的孩子,而是乾王亲手策划的,那么,乾王把汴沉鱼送来给曲天歌背锅,难道就没想过,会让瑞王和曲天歌的关系更为亲密吗?

    还是他觉得,汴沉鱼会为他所用,利用美人计离间了瑞王和曲天歌?

    显然,汴沉鱼还是那个汴沉鱼,那个深爱着曲天歌的汴沉鱼。

    出于一个女人的直觉,那天马场上的对话,唐十九记得很清楚。

    她没放过汴沉鱼一丝一毫的表情,她看得出来,汴沉鱼对曲天歌,真是爱到卑微如尘埃了。

    唐十九静静的坐着,脑子里因为昨天那些乱七八糟的假设其实乱成了一团。

    夏颖敲门进来,看到唐十九一张花猫脸和疲倦的模样,微微吃惊:“王妃,您怎么了?”

    “没睡好,什么时候出发?”

    “午时就出发,早晨一大波人,都出去采买了,王妃你要出去逛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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