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屎的比喻,一样不那么文雅。
婠婠看了眼穿着青衫的师妃暄,再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白衣,竟是有点想问林宁她和师妃暄哪个是红玫瑰,哪个是白玫瑰。下一刻她就敛去了这样没意义的想法,“我本想着慈航静斋会顺势而为,将和氏璧呈送给玉致,看玉致陡然出现时,隐在暗处的四大金刚都没有动作便可知一二。哪曾想婠婠只是恰好没那么多暗器,恰好借玉致的船一掠,四大金刚就陡然翻脸,可见他们竟是不太看好你,这实在叫婠婠心疼。”
此言让寇仲等人愕然不已。
师妃暄刚要说什么,婠婠便看向她:“我可曾说错?”
林宁慢吞吞道:“说来还得多谢婠婠你提醒,我才知道师姑娘也不是那么的决绝。”
婠婠轻哼一声。
师妃暄悠然开口道:“宋兄今次出现在天津桥,原因之一岂非是想进一步确定妃暄和宁前辈的意愿?看来宋兄是看出宁前辈此前去寻宋兄,更多还是走个过场。”
林宁“唔”了一声:“一半一半吧。”
关于这点,林宁有那么点后知后觉。当时她问宁道奇是否没有选择她时,宁道奇并没有开口肯定或否认,她后来仔细想想慈航静斋和宁道奇都是很擅长说服人的,哪怕她表明了道不同,可宁道奇却没有上前来说服她为天下苍生着想什么的。再加上等她过来洛水这边时,四大金刚的反应有点出乎意料,所以她想她还是进一步问清楚较好。
婠婠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手,她先前用的缎带已收入到袖子中:“话虽是如此,妹子你们既是在左右为难,就已是惹得玉致不悦了。玉致这人虽说没那么非黑即白,能够跳出框架看待问题,然而如同龙有逆鳞般,你们好巧不巧地就一直隐隐地触她的逆鳞。”
林宁:“……别说得你现在说出来,就没有在触我逆鳞一般。”
婠婠娇咤道:“所以现在师妃暄妹子是你的白月光了?”
林宁反问:“你有想过做我的白玫瑰?”
林宁却不愿意将宋缺和梵清惠当年那点事儿爆出来,毕竟无论宋夫人怎么样,单就宋缺和梵清惠在江湖上的地位,听者总是会拿诸多恶意来揣摩宋夫人,就像那流传的关于宋缺娶了丑妻的传闻一样。
于是林宁接口道:“不不,我想说的是你不必过度解读我那个红玫瑰与白玫瑰的故事。”
师妃暄对当年的事也是知道的,闻言柔声道:“妃暄想宋兄也只是嘴上说说,内心对待妃暄和婠婠从来都是毫无男女…情侣间喜爱之情的,即使宋兄当真很欣赏婠婠与妃暄。”
寇仲等人也注意到她的改口,一个个纠结得很。
就连了空大师这样的得道高僧,都受到了不少的冲击。
只是眼下他们根本没有插嘴的余地,只能在旁边听她们打机锋。
婠婠抬起眼来,拖长了声音道:“我看妹子非是白玫瑰,也非是红玫瑰,而是一朵解语花。”
这话儿意思可就不止一层,还带着不知道是不是讥讽的意味。
林宁却是纠正说:“哦,还没有哪种花雅号为解语花。”海棠雅号解语花,还是唐明皇比拟杨贵妃时。
婠婠:“…………”
寇仲:“…………你们这般说话累不累啊?”
林宁叹了口气:“这可不是我开得头,我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妃暄姑娘时,她全程背对着我,让我差点成为向阳花。啊,向日花你们不知道,中原并没有这一作物,不过顾名思义,这种花会跟着太阳转,就像我当时跟着妃暄姑娘转动目光一般。”
师妃暄:“…………”
婠婠忽然觉得平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