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看到这一步,所以他独身一人。
“明日城门一开,你们分头出城。”王大官继续说道,“出城后,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山庄报信儿。就说,山庄已暴露。”
两人躬身领命,默默退了出去。只是神情暗淡,心中恓惶。他们在延州时日长久,早已娶妻生子。如今全要舍去,怎能舍得?但这就是细作的命,早该想到才是。
王大观的心里,没有表面这么平静。细作的直觉,让他紧迫起来。属下一走,他开始清理房间。所有卷宗文档,都被丢进了火炉里。他无法判断,南朝暗谍什么时候发动。
也许明日,也许今夜。
忙活到半夜,终于清理干净。气喘吁吁的坐下,开始琢磨脱身之策。良久,他找出纸笔,开始书写请柬。
他要造一个假象,迷惑住监视的暗谍。依着往年惯例,来了东京新货,都要邀请富户看货。今年,不妨办的大一点。
聚会时间定在后日,一边看货,一边饮宴。请柬发出,想必暗谍不会怀疑。那么,自己明日出城,也会顺顺利利。
王大观却是过于紧张。其实,仅凭着暗谍的发现,种诂还不能确定,皮货行都有谁通辽。只能调派人手,监视所有出入的人,再从中找出线索。
通常的做法,只要有嫌疑,就能破门抓人。一顿刑讯,什么样的口供,都能炮制出来。种诂虽不至于冤枉别人,但这法子,在这里不能用。毕竟,这是李家的买卖。
梁适的态度很明确,只要有证据,就可以抓人。他是清贵文官,最是不屑外戚,对李用和毫不在意。这样态度,却是给官家面子。若非如此,一介商贾,哪里需要证据?
于飞穿着一身军袍,站在种诂身后。此时,正听着暗谍禀报,已经昏昏欲睡。皮货行几十号人,每个人都要监视。去了哪里,干了甚事,接触了什么人,实在琐碎。
每人一本流水账,光是说一遍,就得一刻钟。线索没听出来,只听见自己的肚子,一直咕噜噜的叫。已是上灯十分,他和种诂还没吃饭呢,早不耐烦了。
于飞长得快,饭量也大的出奇。刚吃了饭,过不了多久,又饿的前胸贴后背。
自从于飞找到修炼之法,无相神功进境迅速。每到深夜,于飞开始修炼,房间里就像起了风一般。他能感觉到,天地之间,似有一股灵气,顺着百会穴,钻入身体。
那股气息在体内游走,不断的洗练身体。于飞的气血越发旺盛,他甚至能听到,体内传出轰轰的轰鸣。筋脉骨骼之间,灵气充盈,劲气激荡。下一刻,直欲冲出体外。
于飞不知,他懵懵懂懂之间,早已晋入淬血境界。浑身气血,被混元一气洗练,愈发的凝练。他的紫府内,晶莹的蓝色水滴,悬在大湖中央,上下沉浮,时刻吞吐着灵气。
但于飞如今很郁闷,他后悔从军了。
以前多好啊,可以自由自在。想吃就吃,想睡就睡。现在倒好,完全没了自由。每天陪着种诂,好像有忙不完的事儿。种诂不说休息,他就只能在一旁站着。
当兵头一天,于飞正兴奋,跟着石彪子学骑马。骑兵么,自然要学会骑马。石彪子的骑兵,威风凛凛,他可是羡慕了许久。不止一次幻想,自己骑着战马,驰骋疆场、纵横捭阖。
“从今日起,你就是为师的传令兵。”种诂说道。
种诂的一句话,打乱了于飞的好心情,顿时沮丧万分。“师傅,弟子可是骑兵。”于飞不干了。传令兵是个啥?跑来跑去,又不能上阵杀敌。
“骑马的传令兵。”种诂纠正了一下。
不容于飞抗议,种诂扭头走了。于飞脸一垮,再乐不起来。石彪子一帮人哈哈大笑,看着于飞分外的有趣儿。估计,十个男孩子,有十个都想当骑兵,谁也不愿干传令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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