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妙惟肖、美轮美奂。
州衙里人不少,种世衡也在。他已经得知消息,亲自带着工匠,来给州衙修墙。绥州之战,梁适助力甚多。种世衡不愿因此小事,而与梁适生出芥蒂。他来,不过表明态度而已。
二十五名马匪,死了十七人,其余个个带伤,被一网成擒。最先搭话之人,却被种诂放走了。此人姓陈名林,却是朱哲的亲信。他自知失言,惴惴不安。待到战事结束,更惊得浑身战栗。
“现在,你可想好如何说?”种诂问道。
“在下,在下。”陈林语无伦次,不知说什么。
“走吧。咱们是来剿灭马匪。”种诂说着,转身走了。陈林怔怔的,望着种诂背影,瑟缩的更加厉害。
种诂心里明白,自家与朱家,根本无法争斗。即便捅破此事,告上朝堂,也拿朱哲没奈何。与皇亲争斗?种家没这能力。放了陈林,只抓马匪,朱哲哑巴吃黄连,只能认栽。
梁适雷厉风行,连夜升堂问案。二话不说,先是一顿板子。活着的马匪,也被打的奄奄一息。问什么,说什么。
梁适心照不宣,审的干净利索。偷盗军马,在大宋论罪当斩。何况,还是积年悍匪,犯案累累?当场抓获,证据确凿,立时被押入了死牢,只等着削首一刀。
回到家里,种花花居然还没睡。打着瞌睡,硬要等着。她听说玉狮子丢了,比于飞还要着急。若不是邹七姐哄着,早哭几回了。此时见玉狮子回来,一声欢呼,睡意全无。
玉狮子却不领情,神色不善。吓得小丫头一顿,不敢往前去。于飞一拍马头,训斥道,“狮子狗,不许吓她。”
种花花大乐,笑的嘻嘻哈哈。玉狮子嘶鸣一声,摇头晃脑,非常不满意的模样。舍了于飞,自己往马圈而去。
“哥哥,我有好吃的。”种花花一翻手,也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支糖塠儿,举到于飞面前。
这糖塠儿,却是上元节美食。用面粉和红糖拌匀,搓成长条,掐成小段,揉成一个个小圆球,入油锅炸熟,用竹签子串起来。又好看、又好吃,平日里却吃不到。
种诂跟着父亲,进了书房。将今日发生的事,前前后后,一五一十说了清楚。种世衡不知这其中,竟还有如此曲折。待听完,不由长叹一声,神情怏怏。
“心鬼难医啊。”种世衡叹道。
种诂放过朱哲,种世衡很赞同。但他也知道,朱哲不会承情,只会愈加怀恨。想那朱哲苦熬多年,如今飞黄腾达,却不肯满足,竟想谋夺玉狮子。为何?欲壑难填也。
人之善恶,在一念之间。贪财富,贪名利,贪权势,本无善恶之分。但若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却是为恶。心心念念,尽琢磨着旁门左道。却不知,已沦为心鬼奴役。
佛经有云:心邪而于现生作恶业,是为心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