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血流漂杵。那其中,会不会有你的亲人?”
白玉堂张口结舌,不知如何搭话。
他的眼前,出现了尸山血海。自己的亲人,倒在血泊之中,身体上,插着冰冷的箭矢。白玉堂一个激灵,回复了心神。心头狂跳,浑身上下、冷汗森森。
他想起上次,自己落在于飞手里。也是这般,于飞三言两语,自己竟出现了幻觉。再看于飞,不由心胆皆寒。
刚才的幻觉,逡巡脑海不去。虽是幻觉,心头却升起寒意。若真的因为自己,神臂弓被敌国得去,那自己还活的下去?怕是死了,也要被人唾骂。越想,越是后悔。
他盗取神臂弓,自不会卖给西夏。但是旁人呢?沂州鱼龙混杂,三山五岳的绿林,可能如他一样?
据他所知,汝南王府也不干净。曾经,为了制造混乱,以趁机起事,不惜引西贼夺丰州。有这样的先例,谁敢保证?世子赵宗咏,不会为了利益,向西贼献出神臂弓?
一霎时,白玉堂心神大乱,脸色变幻不定。
“沂州吧。”于飞陡然说道。
“你?你竟知道?”白玉堂如遭雷击,难以置信。瞪着于飞,眼里露出惊恐神色。半晌,白玉堂惨然一笑,浑身精气泄尽,一屁股坐在地上。双目呆滞,再无精神。
“现在,你可愿和我说说?”于飞蹲下身,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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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相貌英俊,武艺高强。出身两浙陷空岛,气宇不凡。行走江湖、扶危济困。出道几年,搏了个锦毛鼠雅号。
三年前,白玉堂行走金陵,结识了一位奇人。此人姓蒋名平,身材瘦小。但有一奇处,极善潜水。一个猛子扎入水中,可以两个时辰不出。开目视物、宛如游鱼。
蒋平其貌不扬,身负绝技、却从不显露。通达世情、为人机变多谋。两人巧遇相识,一时惺惺相惜、结为兄弟。
去年,受蒋平之托,白玉堂去了白马津。白马津地近京畿,码头上商贸繁荣,黑道势力猖獗。其中一股势力,却与蒋平有过节。他拜托白玉堂,除去此人,夺下大河园。
蒋平言道,白马津赤脚虎,为人狠毒、欺男霸女。原本一处石炭矿,乃是蒋平所有,却被赤脚虎夺去。如今,矿上的工人,日夜做工苦熬,却是分文没有,日子苦不堪言。
白玉堂大怒,只身前往白马津。一番察访,果如蒋平所说。这赤脚虎端地歹毒,看上人家女子,直接抢走。抢走还不作罢,非得灭了人家满门。大河园内,数十女子,皆是抢来。
白玉堂虚与委蛇,接近赤脚虎。凭着一身武艺,很快出头、站住脚跟。也算是巧合,一次黑道争斗,赤脚虎遭遇危险,被白玉堂救下。得到赤脚虎信任,白玉堂行事更加方便。
蒋平一番谋算,轻松夺下大河园。赤脚虎临死,凄惨无比。浑身血肉,生生被自己挠烂。白玉堂亲眼所见,浑身直冒凉气。不由得,对自己义兄的手段,多了几分忌惮。
当夜,大河园里,多了许多人。一个个身形彪悍、行规步距,看着就是军伍之人。白玉堂不明所以,想是义兄的朋友,并没有多问。孰料,这些人劫了白马县牢狱,救出一名女子。
女子伤势不轻,但风姿宛然,却是个大美人。
至此时,蒋平不再隐瞒,说出了身份。自承摩尼信徒,乃是一方堂主。在江浙、福建等地,摩尼教宣扬教义、信徒众多。白玉堂身在绿林,对此早有耳闻,不以为意。
白玉堂的心神,都被圣女吸引。圣女冯万如,倾世容颜、冷若冰山,举手抬足,道不尽的风情。白玉堂有意亲近,奈何圣女对他恍如未见,根本不假颜色。
白玉堂自负倜傥,遭受冷遇,更激起征服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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