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首开先河,成立了医护队。选健壮妇人,担任医护兵。自从医护兵进入军营,就成为了一道景致。

    有事没事,一个个军兵,老想往医护队跑。即便是粗壮妇人,也比老爷们赏心悦目。装病的有,受点屁大小伤,赖着不走的更多。任凭妇人喝骂,照样嘻嘻哈哈、评头论足。

    果然,医护队挤满了人。种诂一见,心中就是一紧。病倒如此多人,平戎军的战力,可要大打折扣。万一,再有传染,那就是灭顶之灾,种诂不敢想象。急走两步,往里就闯。

    “站住,不许进去。”有妇人喝道。

    种诂一愣,扭头去看,却不是叫他。医护队门前,挤满了人,争抢着都要进去,嘻嘻哈哈,乱糟糟一片。几个妇人堵着门,正往外推人。累的满头是汗,却是推不动。

    “都挤着干甚?”种诂怒道。

    军兵看见种诂,个个吓得慌忙退后。稀里哗啦一阵,挺胸抬头,肃立了一大片。医护队门前,顿时一片安静。

    “怎么回事?”种诂叫过一名医护兵,冷声问道。

    “回军判话,他们装病,赖着不走。”妇人高声告状。

    “装病?”种诂糊涂了。

    “明明没病,偏说得了风寒,还偷酒喝。”

    “胡闹。”种诂稀奇的不得了,还有装病的?

    叫过军兵一番细问,终于了解详情,却是摇头苦笑。

    医护队里,全是女人。不见得多好看,但毕竟是女人。这些女子身穿军袍,英姿飒爽,吸引着光棍汉们。三天两头,凑到这里,再是被医护兵喝骂,依然乐此不疲。

    几日大雨,隔壁军营中,病倒无数。

    但平戎军中,却少有人生病。不知哪个,出了个馊主意,装病混进医护队。既能看看女人,没准还能顺点酒喝。

    一开始,医护兵没察觉。但人越来越多,却看出蹊跷。找了医官诊治,个个健壮如牛,哪里有病?

    这下,女兵不干了,恼羞成怒,开始撵人。

    “你说,营中少有生病的?”种诂疑惑不解。

    “回军判,确是如此。经下官诊看,不过三五人,却是吃坏了肚子,喝上一两剂药汤,定会康复。”医官拱手说道。

    种诂满脸疑惑,走进医护队。病床上,倒是躺着不少人。见种诂进来,不少都下了床,纷纷抱拳行礼。

    他们却不是生病,都是行军途中磕碰,受了外伤。

    “军营少有染病,却是何故?”种诂问医官。

    “回军判,此一功,非都使莫属。”医官笑道。

    “玉昆?”种诂愣了下,追问道,“他做了何事?”

    “都使天纵之才,早有规矩定制。各营行军、宿营、饮食、便溺,一应巨细,规范严格,任何人不得违反。”

    医官一竖大拇指,说道,“其中有两项,不许喝生水,不许随地小解,防范疫病,大有效用。营中少有染病,皆因此故。”

    种诂恍然大悟,心中不由暗赞。

    于飞定下诸多规矩,种诂当然知道。不过,皆与作战无关,是以没放在心上。不像其他营中,屎尿遍地,腥臭难闻。平戎军中,开挖了不少茅厕,大营干干净净,种诂早习以为常。

    不想,却是此故,竟能防范疫病。

    “原来如此。”种诂有些得意,毕竟是自己的徒弟。

    话音儿未落,突然一阵地动山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