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严重。一句话,搅起世间风云。如今,京东一路杀戮遍地、万民离乱,皆是他的罪业。
三年前,星象陡然大变。紫薇帝宫旁,多出一颗新星,灿灿华彩、明亮异常。原本暗淡的帝星,竟渐渐生机焕发。
由此,星群脱离了轨迹,生出新的变化。张正随惊疑不定,但无论他如何推算,始终看不清走向,如一团迷雾。
终有一日,张正随强行推衍,遭受了反噬。他所修无上道法,轰然崩溃。太上玄灵北斗本命延生真经,修到极致,身超三界、永不轮转,乃是大道法决。而今百年辛苦,如水东流。
道家追求长生,最忌心魔。张正随妄泄天机,造成杀劫,从而生出心魔。心魔不除,道法难修。一身修为,正在渐渐散去,无以遏止。他已百岁高龄,失去功法护持,生命迅速衰竭。
此事因他起,也要因他解。他想劝说赵宗咏,放弃争斗、息心归隐,停止杀戮、解民倒悬。不然,张正随心魔难除。
忽然,张正随睁开眼,说道,“既然来了,何妨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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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正随话声不高,却清晰传进于飞耳中。即便两人之间,还隔着数十步远。耳边传来话声,于飞吓了一跳。于飞功法特异,无人能察觉他的踪迹。被人叫破行藏,还是头一回。
于飞和谢蕴南,突然生出兴趣,直奔宝泉寺而来。二人功法皆是高绝,一路纵跃如飞,恍如流光。谢蕴南到宝泉寺,想是重温昔日情义。但于飞不同,他想找到赵宗咏。
白玉堂说过,摩尼教沂州总舵,就在宝泉寺。寺内高手如云,防范严密。于飞判断,赵宗咏若要藏身,大致有两个地方。不是在泥沱寨,就是在宝泉寺,二者必居其一。
泥沱寨是其老巢,但此时兵力空虚。于飞得到消息,水寨的战船,已经全数出动,开始向扬州攻击。那么,赵宗咏能去哪?为了安全考虑,他不会亲临战场,只有躲在宝泉寺。
若能抓到赵宗咏,这场叛乱,起码平息一半。仅凭数百禁军,裹挟一群乌合之众,能成什么大事?剿灭只在旦夕。
进了宝泉寺,谢蕴南就不见了踪影。于飞也不管他,自顾在寺里溜达。所谓的严密防范,在他眼里如同虚设。
树荫殿角、房顶廊边,倒是藏着不少人。个个气息悠长,显是武功不弱。奈何,连于飞的影子,也发现不了。于飞游逛的恣意,展开身形,纵上高高的殿顶,居高临下、四处眺望。
站在高处,他才发现殿宇之后,还藏着一个院落。没有恢弘气势,看着很是平常。但是一股气机,若有若无,竟激起神功护体,混元一气流转全身,生出蒙蒙光晕。
于飞不敢大意,隐蔽身形,慢慢的靠近。他的神念离体,刚刚察觉到房内有人,还不及细看。谁知,已被对方发现。
这是绝顶高手,于飞心中凛然。加了小心,纵身从房顶跃下。站在院中,只见一个老道,已经推开门,走了出来。
“小友夤夜到此,进来喝杯茶,如何?”
张正随陡见于飞,万分诧异。实在想不到,他觉察的高手,竟是个十来岁少年。仔细一瞧,更加惊奇,少年纯净脱俗、神华内蕴,分明已达先天之境。凤毛麟角,实属罕见。
“前辈相邀,种玉昆岂敢不从?”于飞抱拳说道。
于飞打量着老道,心里暗暗提防。不为别的,老道既能察觉,必是绝顶的大高手。起码,高出谢蕴南、陈景元不少。比谢蕴南、陈景元武功更高的高手,于飞还没有见过。
或许,辽国圆融国师,也算是大高手。比之谢蕴南、陈景元,武功要略高一些。但是,他的武功修为,于飞可以探查到。
不像现在,于飞面对老道,直如面对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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