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柔韧至极。如同春风化雨一般,将于飞的劲力,不着痕迹的消弭无踪。

    这一下,于飞真是凛然。老道的功力,怕是高他太多。只是轻轻挥手,就让他无可奈何。世间藏龙卧虎,果不我欺。

    “殿下惊才绝艳,一身修为,已是世间翘楚,怕是再无几人,能望项背矣。”张正随感慨万千,“惟愿殿下,多怀仁恕,慎用武力、少造杀劫。三十年可期,大道如坦途。”

    “小子受教。”于飞抱拳,正色道。

    话音儿刚落,一阵打斗喝骂声,陡然传进屋来。略一分辨,于飞已听出谢蕴南声音。想必是流连太久,被人发现了踪迹。不过,谢蕴南武功修为不凡,于飞倒是不担心。

    看了眼张正随,于飞说道,“摩尼教之人,前辈可能压制?”

    “无量天尊。”张正随宣了声道号,说道,“摩尼教义,原本光明正大,济世渡人、功德无量。但此任教主,却是歪曲了教义,依仗武力、骄横霸道,投效权贵,掀起叛乱,以致黎民涂炭。”

    “小子不久前,见过摩尼信徒,彼时人如疯狂、悍不畏死。如此狂热的信徒,可见摩尼教手段。”于飞说道。

    “摩尼教以虎狼药物,控制信徒神智,已入魔道。老道责无旁贷,愿意竭尽全力,化解此次厄难。”张正随说道。

    “如此,就仰仗前辈,小子告辞。”于飞说罢,起身告辞。

    此行也算有收获,于飞不再停留。纵身跃上房顶,一声长啸,直向寺外而去。谢蕴南听到啸声,一拳逼退敌人,抽身就走。摩尼教人虽不少,但对于飞两人,却是奈何不得。

    于飞走后不久,张正随的房中,又走进一人。此人年纪不大,十二三的模样。唇红齿白、瘦瘦弱弱。

    “道长,我认得他。”赵宗实说道。

    “呵呵,论起来,你们还是兄弟。”张正随笑道。

    “我恨他,没有这样的兄弟。”赵宗实恨声说道,眼睛泛红。

    “为何要恨他?”张正随问。

    “他夺走我的一切。”赵宗实尖叫出声。

    “痴儿,痴儿。”张正随摇头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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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京城,东华门外景阳坊。

    一处阔大的宅院,门前车马拥塞。从车上下来的,朱紫一片,具是当朝重臣。奈何,大门紧闭,不予接待。眼见天色将晚,大宅的角门开了一条缝,有家人出来,点了灯,挂在门廊。

    家人显然受了交代,只管点灯。任是谁问话,一概不理。匆匆点了灯,又匆匆返回院中。门外一众官员,面面相觑,却也不走。回到各自马车,钻进去坐着,竟要等下去。

    今日早朝,皇帝下诏,拜范仲淹参知政事。范仲淹当庭拒绝,推辞不受。拜相讲究三辞三让,这才是第一个回合。满朝官员,个个心明眼亮,早早的登门道贺。谁知,全吃了闭门羹。

    范仲淹回朝,深受皇帝器重。一份答手诏条陈十事,直指朝廷三冗,说到了皇帝心窝子,立时颁诏天下,一体执行。

    所谓十事,明黜陟、抑侥幸,精贡举、择长官,均公田、厚农桑,修武备、推恩信,重命令、轻徭役。

    但是头一件,就遇到巨大阻力。

    明黜陟,改的是官员升迁制度。大宋历代皇帝,为了笼络士子之心,给出了宽厚的升官标准。文官三年一次,武官五年一次。期间只要不犯错,就可以官升一级。

    官员的考核晋升,不看谁更优秀,而是看谁更少出错。做事就有可能出错,不做事,则绝不会出错。于是,大宋官场“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成了绝大多数官员的处世之道。??

    范仲淹提出,将官员执政期间的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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