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佑身子一弓,有些难以回答。
“怎么?杨钤辖不知道,还是不愿说?”于飞淡淡说道。
“回殿下,四个指挥步军,两个指挥马军,还有一个指挥铁甲步军,唯袁文庆之命是从。”杨佑咬牙说道。他很清楚,自己说出这番话,无疑是表明了态度,与袁文庆彻底割裂。
于飞深深的,看了杨佑一眼。此人临阵投效,固然是他所愿。但是心里,却有些失望。方才的好感,荡然无存。
“本王要带着袁文庆,去一趟金州。”于飞接着说道,“此地一众兵马,暂由你节制,钤辖可能胜任?”
“末将肝脑涂地,不负殿下所托。”杨佑躬身说道。
“很好,控制住袁文庆的人马,等候韩相公命令。”
“末将遵命。”杨佑大声应道。
交代完杨佑,于飞翻身上马,向城门行去。商洛之事,他不愿再管。同室操戈,总不是开心的事。真正心怀鬼蜮之人,只是极少数将官。普通的军兵,不过听命行事而已。
况且,能调动袁文庆,向平戎军下手。这样的人物,不用猜也知道,必是来自京城。那人是谁?不问可知。为了对付他,京中已经没有底线。想到这些,不由得心中烦躁。
重文轻武之国策,让大宋军伍,毫无尊严。更甚至,成为藏污纳垢之地。旁人看不起军伍,军伍自己,更看不起军伍。恶习丛生,兵不如匪。凭这样的军伍,能保护这个国家吗?
没有尊严,自没有荣耀。没有荣耀,何谈忠诚?大宋军伍,已沦为权贵走卒。为了几两碎银、一顶官帽,背叛心安理得。
这样的军队,要之何用?
大宋的军伍,决不能是这个样子。
一时间,于飞心潮澎湃。冲出城门,纵马狂奔。玉狮子感觉到于飞心意,一声嘶鸣,恍如一道流光,掠过苍茫原野。东方天穹,浓云密布。但是,一缕缕金光,正透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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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戎军驻扎城外,暂时没有离开。
两日过去,各营已陆续归建。袁文庆将他们调出,其目的,是为了拆散平戎军。然后,以优势兵力,分别剿杀。只不过,没有解决种诂之前,不会对他们动手。
当初,袁文庆借口乱兵袭扰,将平戎军调出去。但到了地头,才发现,这里太平无事,哪有什么乱兵?派人回去禀报,却好似泥牛入海。没奈何,无令不得回,只能流连当地。
是以,各营这段时日,打打猎、剿剿匪,日子过的滋润。
倒是有一营,去了洛山深处。乱兵没有遇着,但是,意外发现了一处巢穴。竟从巢穴中,起出大量金银。仅是铜钱,就装了四车,各式金银器皿、首饰,估摸着得有数百斤。
不少金银器上,还沾着血迹。虽时日长了,颜色发黑,但的确是血迹。想来,是乱兵劫掠百姓,搜刮而来。
平戎军汇合,同袍相见,自有一番热闹。
杨佑此人,确是心窍玲珑。
第二日天一亮,带着辎重补给,还有酒水肉食,送到了平戎军驻地。他来此,当然想见于飞。杨佑临阵投靠,自有些惶恐。今后,若没有于飞支持,他怕是寸步难行。
只不过,于飞早已去了金州。
此地,有种诂节制。客客气气的,送走了杨佑。
“种军判,不知殿下,何时回来?”杨佑问道。
“殿下行止,我等不便猜测。”种诂看一眼杨佑,说道,“倒是城中,多有袁文庆部属,不知钤辖作何处置?”
“军判放心,他们出不了城。”杨佑心中一跳。
于飞曾命他,控制住袁文庆人马。但是,杨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