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全部后退。”随扈的亲兵,都是老军伍,在军中很有威信。此时,他们站在交战的中间,喝令双方后退,分开安全距离。械斗终于停下,人群慢慢退后。

    空出来的场地中,数十具尸体,横七竖八倒在血泊中,早没了气息。苗继宣心头突突直跳,若是再晚来片刻,怕是乱势已成,想分都分不开了。还好秦征够机灵,直接引爆了一枚霹雳弹,暂时镇住了这些乱兵。

    惊惧过后,就是暴怒。大吼一声,“张横,你个兔崽子,还不赶紧给老子滚过来。”

    这些兵,苗继宣认得,都是二营的人,今日负责北门戍守。张横乃是苗继宣的爱将,第二营指挥使。随着叫声,从人群里挤出来一黑大汉,身高足有九尺,甚是魁梧。

    “末将张横,参见知州。”张横瓮声瓮气,躬身行礼。

    “张指使啊,你是觉得军功不够,要拿袍泽凑数么?”苗继宣骑在马上,低头看着张横,气不打一处来。

    “知州可别冤枉人。”张横脖子一梗,叫起屈来。

    “我有冤枉你么?”苗继宣气急,一马鞭抽在张横的胳膊上,指着一地尸体怒道,“你他娘的看看,我有冤枉你么?”

    “都是康德舆那孙子,他杀了俺的兵。”张横忽的怒了,指着城门口骂道。那里还围着数百人,保护着中间的人。

    “什么?”苗继宣吓了一跳,脑子里嗡嗡直响。再顾不上张横,翻身下马,一边向城门走,一边高声说道,“可是黄管勾在那里?还请出面一见。”

    “本官在此,苗知州带的好兵啊。”康德舆不阴不阳的说着,从亲兵后面走了出来。只是惊魂未定,面色显得苍白。

    康德舆官职不高,管勾麟府路军马公事。但此人却是朝廷派遣,特意安插在麟府丰的钉子,权力极大。实际上,乃是三州最高军政长官,苗继宣、折继闵等人的顶头上司。

    麟府丰三州,在大宋比较特殊,三州知州皆是当地大族世袭。为防止他们做大,朝廷专门设置麟府路军马司,统一管辖麟府丰军事事务,三州知州则处于配合的地位。

    麟府丰三州之地,自五代以来,成为党项人的聚居区。这个地区的党项人,是宋、辽和西夏三方争取的对象。麟府路军马司的另一个重要职能,就是主管蕃部事务,招徕、安抚、互市,保持边疆稳定。

    还有一条,最让三州知州忌惮。三州知州的任命,军马司有权向朝廷推荐人选。仅此一条,就让三州知州,不得不对军马司俯首听命。你不听命,好啊,我换一个听话的来。

    苗继宣打破头也想不到,引起械斗的竟是康德舆。

    康德舆被请到了府衙稍歇。闹事的军兵被约束回营,不得外出。张横等一干当事人,也被带到府衙,询问此事原由。

    此事,却要从大战那一夜说起。麟府路军马司衙门,设在府州。西夏发兵围城之前,康德舆赴麟州公干,正好被围在城里。

    康德舆是最高军事长官,命令苗继宣坚守城池,不得出战,等待救援。先前都挺好,直到折继闵出兵。苗继宣和康德舆,在是否出兵接应的问题上,出现了分歧。

    苗继宣主张出兵,他和折继闵已经定好,岂能失信?但康德舆坚决不同意,认为敌情不明,不可贸然出兵,主张坚守。缩在城里,坐看援军在外拼杀?

    苗继宣做不出这种事,不再理会康德舆,违令出兵。他的作法,让康德舆觉得自己受到挑衅,暴跳如雷,言称要上书弹劾。但是一夜过去,竟奇迹一般大胜,全城狂欢。

    康德舆无颜留在麟州,悄悄带着一个指挥的亲兵,准备转回府州治所。他的队伍走到城门口,被守门军兵嘲笑“胆小如鼠”。康德舆压抑的怒火瞬间爆发了,喝令亲兵,“给我斩了。”

    亲兵乃是老行伍,刀光一闪,出言嘲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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