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兵,已经身首异处。但这一下可是捅了马蜂窝,守在北城门的,乃是张横带领的二营。这支部队,和他们的指挥使一样,勇猛善战、脾气火爆,哪里吃过这样的亏?

    有都头一声喝令,守门军兵呼啦啦,长枪平举,军刀出鞘,立时就把康德舆的卫队围了。但是康德舆骄横惯了,他的卫队亲兵,也都沾惹了这个毛病。眼见军兵围过来,举刀就砍,混战顿时爆发。

    “一句话就杀人,黄管勾好大的官威啊。”苗继宣听完了事由,顿时不干了。一巴掌拍在桌案上,目光不善的盯着康德舆。此事苗继宣若不能为军兵出头,军兵就很可能造他的反。

    “粗鲁军汉,竟敢对本官不敬,如何杀不得?”康德舆抿了一口茶,说的轻描淡写。

    “即便有所不敬,也自有军法处置。黄管勾一言不顺耳,就要挥刀杀人,是要引起军兵哗变吗?”苗继宣依然压抑着胸中怒火,不想就此和康德舆撕破脸。

    “一匹夫耳,杀之有何干系?”康德舆说道。

    “你混账。”苗继宣大怒,腾的站起身,怒视康德舆,“视人命如草芥,某要上书弹劾你。”

    “本官也要弹劾你。”康德舆早在压抑怒火,闻言勃然而怒。恶狠狠说罢,站起身拂袖而去。

    苗继宣看着康德舆的背影,脸上神色阴晴不定。突然,狠狠一咬牙,冲着门外喝道,“来人。传令一营,把闹事杀人的,给我全部拿下。”

    传令兵有点发懵,没有理解这条命令的意思。是全都抓呢?还是只抓康德舆的人?一时琢磨不清,眼睛眨呀眨的,楞在了这里。

    “还不快去?”苗继宣一瞪眼,厉喝一声。传令兵忽然福至心灵,一声应命,撒腿就跑。咱们的人,都在营里呢,可没有闹事。要抓的,当然是康德舆的人。

    苗继宣不能拿康德舆怎么样,他还没有这个胆子。但是以闹事杀人之名,将康德舆的卫队控制起来,他还是敢做的。时候不长,一营回报,全数拿下。

    至于康德舆,苗继宣安排了一个小院,派兵保护了起来。理由嘛,当然是城外还有西夏败兵,暂时没有肃清,现在出城不安全,暂时留在麟州吧。

    时至下午,闹哄哄的麟州城,终于又平静下来。但此时,一条军情被快马送进了城中。昨日,野利荣旺收拢败兵,突然掉头攻击丰州,丰州失陷,满城尽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