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夫妇居住的地方,远远地看了一会手持针线低头刺绣的卢氏,缓缓地在地上跪倒,恭敬地磕了几个头,最终快步消失在院子里。
他离去的瞬间,卢氏突然抬起头朝这边看了看,心里莫名的有些烦乱,手上的针尖直直地扎进了手指里。卢氏急忙伸手按住针眼处,心里头的突然特别想念自己的儿子,她轻轻一愣,不觉得有些慌乱起来。
“来人!”她站了起来扬声喊道。
“夫人。”两个丫鬟快步走了进来。
“随我去看看二郎。”卢氏声音有些急促的说道,迈步急急忙忙地出了客厅,一路小跑的来到了房遗爱的住处,里面早已空空如也。
卢氏心里开始有些恐慌,眼睛急急地在桌上快速扫动,忽然间发现了桌上留下的纸张,急忙拿起一看,一行字跃然纸上:
若有来生,愿做房家人。感谢爹娘的收留之恩,我走了,此生再无期。
信纸无声地掉落在地上,卢氏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险些当场跌倒,幸得身旁的丫鬟及时扶住。
“找,给我去找,不论如何都要给我把二少爷找回来!”卢氏急声说道。
“不用去了,他不会回来了。”房玄龄地声音响起,紧接着就见到房玄龄挥了挥手让所有人都散去,目光望着妻子,长叹了口气道:“就当是没有了这个儿子吧。”
卢氏闻言眼睛一红,怒声道:“房玄龄,你在说什么疯话!二郎他犯了什么错,你非要将他赶出家门?你若不说清楚,我便去进宫告御状,请陛下评理!”
房玄龄牙关紧咬,深吸了口气道:“他根本就不是我们的儿子,遗爱有多大的本事,你比我更清楚!”
一句话让卢氏瞬间泪流满面,无力的坐在椅子上,一脸难过的说道:“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连让我做一个梦都不肯。他是不是我们的孩儿,我还能不清楚吗!他从来都不敢抬头看我的眼,更不敢如同遗爱那样肆无忌惮,他是多么的努力上进,对我们更是孝顺有加。虽然我不知道他是谁,但他既然愿意叫我一声娘亲,那他就是我儿子。他的脾性太像二郎了,一样的调皮捣蛋,一样的憨厚老实……”
说着说着她已经泣不成声,无法将话再继续说完。房玄龄心里也是不好过,他又何尝不是如此,即使明知道对方不是自己儿子,却仍然不肯相信。只因为他太像了,他们只想在思念儿子的时候能够多看看他。
可是,那孩子的脾性就跟自己儿子一样的倔强,内心更是有着与生俱来的正直,即使自己想要留下他,他却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个坎,这一点谁也无法帮他,若是他一直想不通,那就不会回来。
对此,房玄龄也无可奈何,伸手轻轻按住妻子的肩膀,长叹了口气:“也许以后还会再见面的,让他去冷静冷静吧,不经历世事,又怎会懂得。倘若有一天他自己回来,还愿意叫我们一声爹娘,不论他是何人,都是我们的儿子。”
只是他真的会回来吗?没有人去引导,以他倔强的性格,只怕是宁可暗中报恩,也不会再回来吧。
房玄龄有些苦笑,对于这话他自己也不信,但此时此刻又实在想不出如何安慰自己的妻子。所幸的是,卢氏相信了,这不由得让他心中的愁绪放下了大半。
当天深夜,一则消息轰动整个长安城,房家现任家主当朝宰相房玄龄,亲自携带妻子在衙门里登记报备,次子房遗爱突发疾病不治身亡,当天夜里一口棺材从房家抬出,葬进了房家祖坟。
消息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了,纷纷讨论着此事。与此同时,由房遗爱提出的以药治虫计划也开始在长安大范围实施,杀虫效果极好,人们奔走相告,举国沸腾!
在这欢庆的声音中,李二陛下始终不肯相信这个事实,亲自登门面对着房玄龄问道:“玄龄,你跟朕说实话,这到底怎么一会事?朕不信一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