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警官捂着肚子从地上爬起来,艰难来到我的面前,他一拳打翻了陶先生。

    我挣脱了桎梏,扶住他,焦急地说:“廖大哥,你没事吧。”

    “没事,快,别让这颗头跑了!”他艰难地说。

    我抄起地上的丝网来到沙发前,看着这颗头,它还没死,有知觉,眼睛滴溜溜的转。我扬起丝网把它罩上,人头发出凄惨的吼叫,丝网挂在它的头发、下面的脊椎上,缠得紧紧的,它再也飞不起来。

    我感觉右眼一跳一跳的,开始有疼的迹象。我深吸口气来到沙发后面,抱起地上的崽崽,小心翼翼放进内兜,然后拎起包裹着人头的丝网,搀扶廖警官一步步往外走。

    黎凡在后面急着说:“齐先生,留步。”

    我的眼睛开始疼了,我不想留在这里,真要疼起来,我希望给自己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我不想别人看着我遭罪。

    我勉强回头说:“后面的事情交给你了,我先走一步。”

    黎凡想拦住我,凯特琳的妈妈拉住他的胳膊,哭着说:“你看看我闺女怎么了,我丈夫也昏迷了,你救救他们啊。”

    黎凡看着遍地狼藉的客厅皱眉,他冲我抱拳:“齐先生,我先收拾残局,日后必来报恩。”

    我已蹒跚走远,勉强挥挥手。

    到了外面,眼睛一抽一抽的疼,我几乎睁不开右眼,眼睛往外流眼泪。疼的半边脸发麻,我不想让廖警官看出来。

    我们到了楼下,我问他能不能自己到医院。

    廖警官看看肚子上的血点点头:“没事,就是捅一刀,你怎么样?”

    我估计自己此时的脸色很难看,勉强说:“没事,我还有点事要处理,廖大哥你别怪我,你先自己上医院,我肯定会来看你。”

    说到这里,我疼的语无伦次。

    廖警官看看我轻声说自己多保重,开着车先去医院了。

    我抱着崽崽,提着装着飞头的丝网,疼得一步都走不动。

    我强咬牙关,走进小区的一片树丛里,夜里风很凉,周围空无人影。我坐在地上,眼睛疼得无法形容,像是里面所有的神经都在规律的抽动,一秒钟跳两下,跳一次就疼一次。

    我什么也干不了,脸是麻木的,眼眶里像有人在用钉子一下下钻。

    从外面的眼部神经一直痛到里面的眼球,似乎整个眼球被人在用手随意揉捏,时而挤压时候狠揉。虽然还没到撞墙的地步,可如同钝刀子在一刀刀割,一秒钟割两下,割一次就让你痛彻入骨。

    我蜷缩在草丛里,一只手紧紧盖在右眼上,希望用手的热度把它捂热,没有任何鸟用,该疼一样疼。

    我颤抖着把昏迷的崽崽放在地上,夜风吹着它身上的毛轻轻抖动。

    人头还没死,来回动着,痛苦地拖曳着外面的丝网。

    我用最后的力气把丝网缠在旁边的树上,身上阵阵发冷,我抱着膝盖对地上黑森森的人头说:“老兄,我特么也不好过,你就忍忍吧,咱俩现在都生不如死。”

    夜里越来越冷,骨头缝里往外散冷气,眼睛一分一秒都在疼,我尝试用神识去观察右眼,还没等用,疼痛便加了三分,神识一下就散了。

    我把崽崽放在避风的地方,对丝网里的人头说:“兄弟,我去买止疼药,你乖乖呆着。”

    我跌跌撞撞从草丛爬出来,每一步都艰难,眼睛疼的睁不开,我勉强用左眼看着路,一边疼一边骂,药店在哪呢,药店在哪呢。

    走过一截木桥,前面有家24小时的超市。我走进去,里面亮着灯,我在黑暗中呆的时间过长,被光一刺眼,右眼疼痛又加剧了几分。

    柜台后面有人问:“你要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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