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嚎声惊到了,破败的厂区里三三两两的跑出几个人来。

    “厂子,是厂子回来了。”

    跑出来的人越来越多,最后连萧兵、蒋主任、杨怀仁他们也给惊动了,急匆匆的跑了出来,迎接张东。

    嗖。

    就见原地闪过一条虚影,张东一个箭步窜了上去,一把抓住萧兵的肩膀,死命的摇晃着:“谁把我的药厂搞成这样,谁,是他吗谁?”

    张东眼睛都红了,要不是还有一丝理智,这一刻几乎要暴起杀人。

    萧兵一身的骨头架子被他摇的嘎嘣作响。

    疼啊。

    忍着痛,一边呲牙咧嘴,一边快速的回道:“是黄哥带人来砸的药厂。”

    张东\突然怔住,像木头桩子一样杵在了原地。

    “你说谁?”

    “黄哥。”

    “放你大爷屁!”

    张东\突然红了眼睛,一脚踹在了萧兵肚子上。

    这一脚着实够狠,萧兵一米八几的大个子愣是被踹飞了出去,摔在远处的水泥地面上嘭的一声尘土飞扬。

    “张东,你冷静一点。”

    杨怀仁看不过眼了,站出来道。

    他是长辈。

    他一开口,张东顿时消停了些。

    “二叔,这是怎么回事,萧兵说的是真的?”张东依旧一脸不可置信之色。

    就算是杨怀仁把厂子烧了,张东都不会露出这种表情。

    杨怀仁点了点头。

    “黄哥也许有难言之隐,对了,在砸场子以前,他自断一只左手,说是等你回来,让我告诉你,黄哥对不起兄弟,这只手算是一个交代。”

    蹬蹬。

    张东身体倒退了两步,不可置信,瞳孔张的大大的,突然喉咙一甜,一口血涌了上来又被他生生的咽了回去。

    杨怀仁还以为他是心疼厂子毁于一旦,忙在一旁道:“你别急,黄哥做事还是有分寸的。他虽然领这一帮人闹得很凶,但砸的东西都是一些门窗,运动器材,之类的廉价的无关紧要的东西。药厂性命攸关的机器等等一点也没有损坏,完全可以继续生产。”

    “药厂?药厂没了还可以在建。我问的是黄哥,他,他断了一只手,他到底遇到了什么,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张东红着眼睛,像兔子一样红。

    那种焦急、惶恐、不安,深深的感染着每一个人,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脏。

    杨怀仁道:“黄哥应该没事,我……”

    他还没说完,便被张东打断了去。

    这是张东第一次打断他的说话,也是第一次对他表现出来些许的不恭敬。

    “什么叫应该,有事就是有事,没事就是没事。应该算什么?你告诉我,黄哥到底怎么了,他,他断了手,身上还带着伤……告诉我,立刻、马上,说啊!!?”

    有那么一瞬间,杨怀仁竟然被张东血红的目光给吓得心里一阵发寒,

    仿佛有一股寒气自脚底板一路涌上了天灵盖。

    他知道,在一秒钟,如果张东得不到满意的答案,失去理智的他甚至有可能一拳砸在自己脸上。

    这在以往绝对是不可想象的一幕。

    可现在杨怀仁就是有这种感觉,肯定、一定,甚至……坚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