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做菜的手艺确实进步不小。
当年,三师兄家里出事,他离开白鹿书院的时候,最舍不得他走的就是荀德华,还有那些吃惯了三师兄做菜的那群人了。
三师兄虽然走了,可是,还有大师兄在,不过,宁致远似乎把所有的天赋都用在了做学问和酿酒上,哪怕跟着荀德华这么多年,其做菜的手艺还是没有进步,不能说难吃,却也好吃不到哪里去,至于桂寒烟,做菜也会,手艺自然比大师兄宁致远好很多,可是,还是比不上三师兄。
这一次,荀德华出门带着一大一小两个弟子游历,除了想趁着自己还走得动的时候,四处走走之外,其实,他还想再收一个弟子,真正的关门弟子。
何为关门弟子?
当然是关上厨房门的弟子了,自从三师兄走后,荀德华就感觉自己的味蕾天天备受折磨,不过这样的话,作为先生的肯定不能跟两个弟子说了,只是,他这点儿心思,怎么可能瞒的过去呢?
“他刚才在偷听我们说话。”少女说道。
荀德华却抿了一口茶,笑呵呵的说道:“那也不叫偷听,而是光明正大的听。”
“他似乎对我们刚才提到的书很感兴趣。”少女又说道。
老者又抿了一口茶,看着逐渐见底的茶杯,有些意犹未尽的说道:“好茶,要是再来一杯就好了。”
只是,当他说完这句话,就感受到一道锐利的目光看向自己,不用看,也知道目光来自何处,除了自己那唯一的女弟子,还能有谁敢这么看自己啊?
宁致远?
呵呵!你太高看咱们这位大师兄了,凡是荀德华说的话,到了咱们这位大师兄这里,往往只有一句话:“先生说得对!”
看着最多还能喝两口的茶杯,荀德华恋恋不舍的放下茶杯,知道不可能再有第三壶茶喝了,还是省着点儿喝。
放下茶杯之后,他没有去看东院,而是微微蹙眉,有些不确定的说道:“这少年郎似乎认识写书之人。”
“嗯?”
此话一出,宁致远抬起头,看向荀德华,而少女也收回目光,看向自家先生,显然,他们都有些好奇,先生为何这么说。
荀德华也没有卖关子,而是直接说道:“方才,他在听我们讲话的时候,我也在悄悄的观察他,发现他在听到我们说起的书的内容的时候,表情很古怪,很复杂,数次欲言又止,这让我很奇怪,要么这本书是他,或者他家中长辈写的,要么是他跟写书之人有旧,而且关系不菲。”
“这样啊!”
桂寒烟闻言,皱了皱眉头,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宁致远则没有辜负众人的期望,又说出了他的那句名言:“先生说得对!”
少女在沉吟了片刻,然后看向荀德华问道:“先生,这少年郎给我的感觉很奇怪。”
“哦?如何奇怪了?”荀德华似乎也对许一凡很感兴趣,听到少女这么说,他开口问道。
“方才,他坐在那边,听我们说话听了那么久,应该知道我们是儒家弟子的身份了,按理说,这样一个不是读书人,却做儒生打扮的少年郎,在知道我们的身份之后,应该主动来交谈一番的,可是,他却没有,甚至还有些刻意的疏远我们,刚才我去借水的时候,他都没等我把说完,就让我拿着东西离开了,这让我很疑惑。”
听完少女的疑惑,荀德华也点点头,微微皱了皱眉头,沉吟片刻之后,却笑了笑,说道:“这天下读书人很多,不一定都是出自我们儒家门下的,如果他真的认识写书之人,听到我们方才的交谈,不愿跟我们交谈也是正常的。”
少女闻言,皱了皱眉头,似乎对这个答案不是很满意,却一时之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只好低头不语,而此时,一直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