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他生气,王泰肆意妄为,大打出手,事情完了他才知道。

    如此惊天动地的案件,他在任毫无建树,一派风平浪静,而王泰一来就石破天惊,这不是显的他无能和渎职吗?

    “抚台大人,稍安勿躁,先喝口茶再说。”

    王泰面色平静,也不生气。

    “抚台大人,榜文上你也看了,这几个人侵占屯田不说,光是他们身上背的案子,已经是罪不可赦。下官也是没有办法,杀鸡骇猴,光明正大,秉公办理而已。”

    王泰摆摆手,顾绛把文书递了过来。

    “抚台大人,这些人的罪状,全部都在这上面,件件属实,人证物证俱在,大人可以仔细观看。”

    李仙风接过文书,一页一页翻了起来,看到最后,脸色变的通红。

    “大人,你也看到了,这些蛀虫个个罪责难逃,死有余辜,若是捅到了大人那里,反而让大人难做。这恶人,就让小人代劳吧。”

    王泰见李仙风不再像刚才那样激动,轻声劝了起来。

    这位巡抚大人,不知道河南局势之危,犹如一个巨大的火药桶,随时就会炸的河南、甚至整个大明粉身碎骨。他至今还在矫饰伪行,说什么河南大好局面,真是可笑至极。

    “王大人,话虽如此,但你如此负气用事,一旦引起地方骚动,这天大的祸事,你承担得起吗?”

    李仙风气消了几分,却是话锋一转,毫不客气。

    “那些个被你斩杀的军官家属们,天天到巡抚衙门来闹,把巡抚衙门弄的鸡飞狗跳。你说,本官该如何处置此事啊?”

    王泰微微一怔,心里顿时明白了几分。

    “大人放心,下官已经上了奏折,将事情的缘由解释的明明白白,圣上就是要怪罪下来,下官也不会连累大人。”

    王泰也是纳闷,历史上,崇祯十三年,大明朝廷曾在河南大力整治大贪巨恶,怎么河南的局势非但没有改善,反而恶化?

    看来,人祸的成分,要远远大于天灾。这一点,从眼前这位巡抚大人的身上,便可见一斑。

    “王大人,连累谈不上,但要解决此事,恐怕不能一味简单粗暴,只靠这打打杀杀吧。”

    李仙风的话听在耳中,王泰微微一笑。

    “不知李大人有何良策,能解决这侵占屯田之事?”

    李仙风看着王泰,就像看着怪物一般。

    “王大人,想要屯田种地,河南荒地多的是,又何必大费周章,去得罪各色人等,惹火烧身啊。”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要是王大人愿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本官愿意和乡宦宗室斡旋,解决王大人的军饷,并提供相干耕牛、种子等物。不知道王大人以为可否?”

    王泰看着李仙风,心里微微叹息了一声。河南有这样一位庸碌的父母官,当真是百姓之“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