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草堆,北堂墨扒开杂草果见几块青石板堆在入口,探头凑近青石板与洞穴的缝隙间,低眸朝里瞅了几眼。
瞬间喜上眉梢嘴角咧开了花,忙转头扫视四周,确认放哨士兵迹象,一抬头便见一队士兵正往此处巡来。
吓得北堂墨慌不择路,全然忘了自己不会水,深吸了口气,直接溜进清河之中。
一瞬之间黑暗袭来,伴随窒息加深恐惧,掀起渗透五脏六腑的绝望汇同桥上士兵整齐的步伐,一并灌入北堂墨五官。
生不如死的感觉喷涌而出吞噬着北堂墨不断下沉的身体,遥想她那世拿到死亡宣判书时也曾想过跳河自杀。
而这世亲身经历令她的恐惧被放大到了极点,无法想象的痛苦配合已然无法呼吸的鼻腔吐出最后一串泡泡。
北堂墨绝望的看着那串泡泡升上湖面,感受着灵魂与身体的别离,双眸逐渐合闭间一阵拉拽力突如其来从腰间而起。
促使北堂墨紧闭的双眸在感知到口中突然渡入新鲜空气时猛然瞪大,视线恍惚中自心底暴涨的求生欲直让北堂墨一把抱住给自己换气的帝无羁,加深了两人之间的吻,也让巡视到天青阁的士兵发现了河中两人的动静。
“谁在下面!给我抓起来!”
“是!”
半夜桥下漆黑,为首的士兵没看清楚是北堂墨和帝无羁,直到两人被捞起,为首士兵才彻底傻了眼。
一个是东临二皇子,一个是北昭世子,而且方才两人被捞起前亲密的动作均被下水打捞的士兵看了个一清二楚。
依照国法凡入国为质者皆不可私下交情,更何况是男女之情,事到如今为首士兵不敢有违国法,更不敢擅作主张,只能连夜将两人送往风澐殿报国君处置。
一时间朝堂震动,流言四起,正辰殿上南宇湘紧紧握住东临与北昭连夜送来的锦帛,念及帛上尽书求情,望向殿下纷纷进言斩杀两人的大臣。
他心里很清楚北堂墨为何要半夜去上清池,纵使两人于湖中之事传得沸沸扬扬,他仍然相信事实绝非表面所见那样。
可眼下他该如何才能让两人抹去斩杀之刑,他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让众臣无法反驳的说法。
“报国君,昭然公主殿外求见”
“请!”
南宇湘手一挥,抬头便见南昭然手持琼玉如意踏入殿内,心下震惊同时却也险松了口气。
当年先皇疼爱昭然公主,故赐南昭然琼玉如意并昭告天下,若他日公主有所求必应允。
君王一言九鼎天下共睹,有了这个承诺,接下来这两人的命就看南昭然了。
“国君万岁万岁万万岁!”
“长公主请起”
南昭然闻言并未起身,于众人疑惑目光中将琼玉如意奉于双手高高举起,低头朝南宇湘伏身叩首,而后缓缓抬起头颅望向南宇湘。
“国君,当年先皇赐昭然琼玉如意,并言他日若昭然有求无论何时何地都会应允,可还作数?”
“当然”
“那昭然今日便有所求!”
南昭然一言引得殿上一片哗然,南宇湘看着南昭然满眸决绝,余光觅得庆毓光嘴角冷笑,攥住锦帛的手紧握成拳。
他是这个国家的君王却无法一言九鼎,竟还要依靠自己的至亲捧上先王遗物,实乃何等悲哀。
“国君!”
南昭然再声呼唤,南宇湘沉眸应言。
“请长公主言”
“昭然今日前来,既是求命也是诉罪”
“...”
“昭然诉欺君背祖之罪,无视南氏列祖列宗之训,心悦东临皇子帝无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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