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

    南宇湘压制住不停发抖的手臂,探身看向南昭然,望着他唯一仅剩的至亲朝自己再次叩首启齿。

    “故昭然求国君念在昭然一片爱慕之心,放过东临皇子帝无羁和北昭世子北堂墨,同时昭然已至婚嫁之年...”

    “...”

    “昭然记得群臣曾上书国君,于今年春季狩猎为昭然赐婚,今日昭然皆应...应允...”

    说话间南昭然深吸了口气,三声伏身叩首。

    “请国君成全先皇君王之诺!”

    南昭然一席话说完,殿上已无人再作他言,众人皆知春季狩猎参与者几乎都是南祁国王公贵族子弟。

    纵使他国质子加入亦不过都是陪衬,这其中就算庆毓光不费力,放眼整个南祁也无人敢同庆毓光争。

    更何况众人皆道帝无羁是个文弱书生,平时连射箭都不会,夺魁更属无稽之谈,所以南昭然此番是在用自己去跟庆毓光换两条人命。

    如此一来众人纷纷望向庆毓光,他们等待的不是形同傀儡的君王南宇湘,而是手握重权衡量利弊的庆毓光。

    庆毓光看了眼跪在大殿中央的南昭然,再观众臣面色,举步走上大殿中央,拂袖作礼。

    “还请国君成全先皇之诺!”

    话语同时众臣接连复奏,已然被逼无奈的南宇湘咬紧牙关,看向正抬头望着他的南昭然,心如针扎,悠悠启齿。

    “既众爱卿皆望本君成全,本君便依众爱卿所愿,可死罪能免活罪难逃,两国质子无视南祁国法,令东临皇子帝无羁赤承杖刑一百,北昭世子北堂墨承杖刑五十,即刻执行!”

    “国君英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国君英明!”

    南祁国君一声令下,南祁受刑场上浑身湿透的帝无羁双腿跪地,褪去外袍赤裸上身承受着一根根粗壮如臂的木杖。

    杖落血出,一杖一下皮开肉绽触目剜心,打断一杖继续下一杖,落入身后北堂墨眼底。

    痛如一根根抽打在帝无羁身上的木杖,抨击着北堂墨五脏六腑,激得北堂墨眼泪夺眶而出,顺着脸颊一滴一滴往下流。

    她从未想过要让任何人替她承受,但却总让身边的人牵涉其中,她知道南昭然是用了自己一生的幸福来换得她与帝无羁的生还。

    如此厚恩迫使北堂墨内心懊悔万分,以至垂首间生生咬破了唇角,闷声承受着落在身上的杖棍。

    比起帝无羁的惨不忍睹,北堂墨因着雷龙甲的关系并未真正受力,可她的内心却比承受杖刑更加疼痛入骨。

    “啪!啪!啪!”

    刑场上接二连三的木杖声响起,终于在其中一根断裂时刺穿北堂墨耳膜,促使北堂墨猝然抬眸间瞳孔中映入帝无羁背上的血肉模糊,一触即发绷断了北堂墨仅剩不多的理智。

    她不过一缕灵魂,机缘巧合坠入北堂墨的身体,卷入这场了无硝烟的局,又岂能让一个被自己无知愚笨牵连其中的人承受无妄之灾!

    完全无法控制自己行为的北堂墨挣脱掉压制住自己的行刑侍卫,迈步冲向帝无羁,张开双臂将帝无羁抱入怀里。

    任凭行刑侍卫如何拖扯,北堂墨都紧紧抱着帝无羁,将身躯覆盖到她所能护住的全部。

    行刑侍卫眼看拖不开北堂墨,几人对视一眼拿起木杖就往北堂墨身上乱杖打去,既然北堂墨有心送死,他们也就直往死里打。

    不同于独自承杖的力度,此时北堂墨才真正感受到杖刑的极痛,泪被打在身上的木杖震落,滴到帝无羁脸上。

    帝无羁抬眸寻着北堂墨眸中坚定,那眼神亦如当年冰渊崖雪崩袭面时护他安稳的义无反顾,帝无羁一愣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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