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雪里那么深...干...干嘛啊...累...累死我了...”
“北堂墨?”
“你这...这只...死兔子...”
“北堂墨!”
北堂墨看不清帝无羁,思绪混乱间只听得有人在叫自己,那声音像极了梦中被暴风雪卷入洞穴那晚自己拿萝卜逗弄的那只兔子。
也是这样深沉含着些许隐忍的急迫,越想越沉沦,北堂墨强撑意识,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哼出那夜她唱给那只兔子听的童谣。
“小白兔白了又白,两只耳朵...竖...呕...爱吃胡萝卜...和...和...呕...”
一句未完,北堂墨想再提气唱完这首童谣,奈何启齿除了不断涌出口腔的浓血,已无法再吐出一个字。
可她好想好想唱完,正琢磨着老天爷也是无情,临到最后都不让她唱完时耳边熟悉的旋律接应,一字不差亦如当初。
“爱吃胡萝卜和蔬菜,蹦蹦跳跳真可爱...”
音落同时帝无羁看着怀中露出欣慰笑容的北堂墨,封冻万年的冷颜显现冰雪消融露出笑容,落入北堂墨眸中,她仿佛看到了满天星辰,顾盼生辉乱了心神,张口已是无声。
“兔...兔子...呕...”
“北堂墨...”
“这一次...我可背不动...动你了...”
无声话语落入帝无羁眼底,帝无羁双臂轻颤间抱紧北堂墨,低眸对上北堂墨眸中怅然不舍,思绪瞬回白雪纷飞满地苍茫的冰渊崖。
十年前冰渊崖通往寒陹殿的厚雪阶梯之上,已是苟延残喘的北堂墨紧咬银牙,走一步对他说一句“我不死!你不死!”。
他看着她左手撑着惊翼,右手抗着奄奄一息的自己,寒风刮过,他闻得北堂墨逼近窒息的沉重呼吸。
忽感身躯一沉,北堂墨脚下一滑膝盖跪地传来几近断骨的脆响,但北堂墨却亦是没让他触及冰面一寸。
阶梯之上两人的身影越来越小,眼看就要到达殿门,如似天道无情,暴风雪呼啸席卷,眼前黑暗逼近。
他看到传闻中视惊翼如命的北堂墨竟毫不犹豫一把扔掉惊翼,将自己紧紧护在怀中,不停的对自己说着...
我不死!你不死!
我不能死!你也不能死!
我不会死!你也一定不要死!
话音吞噬回忆远去,眼前北堂墨苍白的容颜映入帝无羁由远至近再化为深邃的瞳孔。
“北堂墨,当年是你拼命让我活”
“...”
“是你死也要拽着我爬上寒陹殿”
“...”
“既然当年你不让我死!今日你也别想死!只要我还活着!听明白了吗?”
“...”
“主上”
“传书东临命三皇子帝梓潇以质子身份前往南祁替我,令鬼卿候命启封万焅山庄,告贺君诚子时炼药九千岁”
“主上你可不能...”
帝无羁看着怀中北堂墨,嘴角一勾邪魅至狂,瞧得墨骁心肝一颤。
“是,属下立刻去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