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下,渐渐地失去了意识。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和之前一样,我被搬回了自己的卧室,身上光溜溜的,被窝里还残留着药水的臭味。
拿过了随意丢在床头的衣服穿好,我走出了卧室。
此时的天已经蒙蒙亮了,我先打了口水喝,然后就来到正门,将上面缠绕着的锁链卸了下来。
村子里的夜间是十分危险的,因为在三年前,突然流传出了一个用人的心头血入药,能够延长寿命的说法,然后那一阵子有好几户人家被人半夜摸了进去,开了胸膛,凶手到现在都没抓到……
实际上,村里也没有多少人想去抓凶手,就算偶有追查的,也是想问问凶手,心头血的效果如何。
总之在那之后,村子里一到落日,家家户户都会禁闭门窗,防止他人进来将自己开膛破肚。
日常去“父亲”那试了药,又帮“母亲”做了一些家务,我便从屋里拿了根钓竿、提了个小桶,往村子南边的小湖走去。
钓鱼是我少有的娱乐之一,在学校没有开课的情况下,我只要没事都会去村南的小湖,或者是村东的河边钓鱼。
在去小湖的路上,我顺便挖了一些只蚯蚓、采了些果子作为等等钓鱼的饵料。
当我到达湖边的时候,敏哥儿已经在那儿钓着了。
敏哥儿是住在我家斜对过的孩子,和我有着同样的钓鱼爱好,算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
他在家中的遭遇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每天早上都要替他的“父母”采集晨露,而且还经常要陪着他们一起辟谷,他钓鱼的最初目的,就是因为太饿了。
“言哥儿,今天你可来晚啦!”敏哥儿远远地就和我打起了招呼。
我淡淡地点了点头,然后晃了晃手里的小木桶,说:“挖了点儿蚯蚓。”
然后我就自顾自地找了个钓点坐了下来,熟练地上饵、抛钩,静静地等待着鱼儿咬钩。
过了没一会儿,敏哥儿丢下了他的钓竿,跑到了我身边,犹犹豫豫地想要说些什么。
我瞥了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情绪淡漠的我并没有太强的好奇心。
“言哥儿,”他终于还是开口了,“你想过离开村子么?”
“你忘了裁缝家的那个小儿子了么?”我淡淡地回道。
我提到的裁缝家的小儿子,在几年前曾尝试着逃离村子,结果自然是被人抓了回来,并当作了那一年长生祭的祭品之一,烧成了灰。
实际上,他不是我第一次见到想要逃跑的村民了,只是我从来没见到有人成功过。
也许有人成功过,但被村长他们给隐瞒了下来?
谁知道呢,反正我不关心。
“我前两天替我爹去看守祭品,然后和那个从外面来的祭品聊了很久……”敏哥儿沉默了良久,再次开口道:“他说外面的世界不是这样的,外面的人都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也不会每年把人推进火坑里烧死,更不会一群人整天都瞎想着要怎么长生不老!”
他越说越激动,我甚至能看到他脖子上的青筋全都鼓了起来。
然而我却仍然不为所动,我知道村子里的人都不太对劲,但是却没有兴趣和他们作对。
敏哥儿见我一脸冷漠的模样,生气地一甩袖子就离开了,连他宝贝的钓竿都没有拿。
第二天,我在湖边没有看到敏哥儿,他的钓竿仍然丢在昨天的地方,我不以为意地继续钓着自己的鱼。
第三天,他还是没有出现。
第四天,我看到了遍体鳞伤的敏哥儿被两个村民拖着,往村长家的方向去了。
看样子,我的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