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韩忠见这位“贼头”神态非凡,更口口声声的“老爷”叫着,似乎不是要杀人劫财般模样,心中也自猜疑不定,忙十分恭敬地回道:“只有男女仆人看家,两位少爷也随老爷去往乡下啦。”

    袁时中闻言顿足说道:“可惜……真是可惜啦!”

    他忽然想起来刚才隐约听到的哭声,便随口问道:“没有散兵游勇从别处进来骚扰府上吧?”

    “没有,将军。”

    韩忠感到这位贼军头领的面色和善,语气中并无恶意,心中更觉诧异,这时便趁机问起:“请问将军大名?同我家主人可曾相识?”

    袁时中既来登门,便无意隐瞒,当下对他说道:“我是开州人,小袁营的主帅。我认识你家唐老爷,可是他怕不会记得我啦。他真的逃去乡下了嘛?”

    韩忠闻言连忙跪下,叩头说道:“小人失敬,万恳将军恕罪。将军可是在开州见过家主人?”

    “哎……此事说来话长。我看,唐老爷并未出城吧,你不必瞒我。快些将唐老爷找来,我要与他见面。你可知唐府门外,我已经派兵前后护了起来,保府上人等不受伤害,现只待与你家老爷一见,便要出城他去。

    今日事忙,我不便在此久留。究竟唐老爷躲在何处?快快请来,与我一见!”

    韩忠不知袁时中究竟是何意思,并不敢就此请唐铉出来,忙在一边赔笑问道:“将军,因何对唐府施恩保全?又为何急着见我家主人,小老儿可否代传?”

    袁时中略有些不耐烦的样子,道:“你不必多问,快去将唐老爷请来,到时自会明白一切。”

    韩忠见他面色略显不耐,便不敢再多问下去,站起身来,赔笑道:“还请将军稍候片刻,小人这就去寻找我家主人。”

    袁大洪用眼色请示,是否派人跟随,却见袁时中对自己摇了摇头,便任凭韩忠独自离去。

    过了一会儿,唐铉在老仆韩忠的搀扶下,满脸惊疑不定地来到客厅,他虽然在内心中十分看不起闯曹贼军,但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

    才到客厅,唐铉便欲躬身作揖,以平礼与袁时中相见,却不想被袁时中给拦阻,更一把将他推到首位的太师椅上坐下。

    而袁时中更是来到他的脚前,双膝跪下,对着他恭恭敬敬地连磕了三个响头。

    唐铉对此大为惊异,赶忙站起来作揖还礼,更是急急搀扶起袁时中,连声问着:“将军,将军,敢问这是何故?因何如此啊!”

    袁时中神态恭谨地对他说道:“唐老爷,您是时中救命恩人。数年之前,如非唐老爷留时中一命,时中的骨头早不知抛在何处,又怎有今日呢!”

    唐铉想破了脑袋,实在是想不起来自己何时曾救过眼前这位年轻的贼军头领,只得再次重新见礼,请袁时中在客位坐下。

    他一面吩咐家仆沏茶待客,更命韩忠预备酒菜,要款待随袁时中和全体将士,然后才向袁时中问道:“适才将军说,学生曾救过将军一命,学生实在记不得。可是学生在开州任职时的事情吗?”

    袁时中笑着说道:“那是崇祯九年春天的事啦。唐老爷初到开州任上,时中因时值荒春劫大,随乡里少年做了小盗,被兵勇捉拿,押解入城。

    老爷当时正在剿贼清乡,雷厉风行,每日捉到的人,多被问斩……”

    唐铉这时忽然插了一嘴:“那时上宪督责甚急,学生也是不得已为之,只好‘治乱世用重典’啦。”

    袁时中并未提及他滥杀之事,而是接着说道:“那时节,州衙大堂下黑鸦鸦跪了一大片,不少人当堂判斩、绞,也有判监的,已是最轻责罚。

    老爷问到我时,忽然就发了慈悲,问道‘袁铁蛋,我看你年少,相貌也不算凶恶,不似惯贼,快从实招来,因何伙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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