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君?”鱼见到娘家来的人一走,昭娖就没什么力气的坐在席上。不由得走上去问了一句。

    “阿母叫我……”昭娖话说了半句,头又疼起来。或许是因为很久一段时间忽视这个女儿的缘故,郑氏对昭娖比较关心,从当初昏礼嫁妆操办上到现在结婚后昭娖肚子上。

    郑氏当年新婚燕尔就怀上了孩子,又加上张良年已而立,事务繁忙更加觉得女儿赶紧怀上孩子好一些。

    鱼也能猜到一些,她轻叹一声“女君也该如此的。”

    昭娖听了只差没有抓狂,眼下这光景大人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个问题,还说生孩子!要是不能给孩子一个好坏境她宁可不怀!

    “此事……君侯怎么想的?”鱼问道。

    “他也想……”昭娖之前和张良倒是提起过,他直接用行动来表示他的想法。“可是如今……鱼你也知道,我……不敢……”

    “女君……这有甚敢不敢的……”鱼简直不能明白昭娖想的是什么“当年主不是年年与秦人征战,可是女君还不是有身?”

    这个主和女君指的是昭娖的亲生父母,昭座当年仗没少打,女人也没少玩,正妻有孕之余那些姬妾也没闲着。

    昭娖头一次发现自己和鱼竟然有那么多交流不通的地方,而鱼还在孜孜不倦的劝说“生育嫡子乃是女君职责所在。”

    婚姻者上承宗庙下育子嗣。而孕育嫡长子是每一个正妻的头号任务。

    “女君年纪渐长。”想起昭娖的年纪鱼心里就疼。

    二十三的年纪放在现代年轻的很,还是刚出大学的新鲜人,但是在两千多年的楚汉时期却已经是几个孩子妈级别。

    虽然昭娖依旧美貌,但是鱼还是担心张良会有哪天去宠爱那些十四五岁娇嫩姬妾。

    鱼最后痛心疾首,根本就想不明白为什么昭娖不愿意生孩子。

    “女君呐……”她粗糙的双手覆上昭娖的,“君侯膝下空虚,眼下君侯尚且对女君爱护之至。但是日后没有子嗣,女君该如何自处?”

    昭娖一张脸都僵掉了。她深吸一口气“此事也非我一人能定的。”

    她和张良之间没有什么避孕措施。她也只是不想怀,但是怀不怀的上还真的不是她能说的算的。

    正如昭娖所担心的,局势对汉军越来越不利。先是汉军和楚军在黄河以南那边反复抢夺通往敖仓的道路,对于汉军向前修筑好的甬道楚军一旦攻过来必定打砸毁掉,只留下一片木头碎片和雄雄火光给汉军。

    甬道切断,荥阳被困,因为粮食不能得到及时补充荥阳城内出现了饥荒。城内卖儿卖女只为求得一口粮食的比比皆是。有饿的不得了的直接扑在树上啃树皮。

    虽然成信侯府中不至于是外面那般的惨状,但是比以往也难过了不少。

    昭娖下令府中的下人不管司职如何每日所用不能超过一碗粟羹。

    府中家臣奴婢倒也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样的困难光景,已经有一碗粟羹饱腹已经满足了,没有生出什么多余的不满心思。

    昭娖自己也是顿顿野菜稀粥度日。但是她却是吩咐庖厨给张良的饭食中必须有肉食。在听张良说起甬道被楚军所截的时候,就让家人子去寻肉制成肉干。没想到还真的派上用场。

    或许是营养跟不上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最近一段时间她变得有些嗜睡,有时候一天几乎有一半的时间是在睡眠中度过。因为张良事务繁忙,为了不让他担心,她也一直没让人找来疾医诊治。

    城外有楚军重兵围困,城内粮荒连连,甚至已经出现了易子相食的事情。张良忙完外面的事务发现庖厨呈上来的膳食里竟然还有肉脯,再看昭娖食盘里除却一碗稀粟米羹和几根可怜的野菜外,就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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